大概是由于刚醒,楚梵音还带着点床气,突然玩心大起的她,一个反身便把楚卿晨扑倒在床上。
亚麻色的发随着她的一个转身,轻轻的掠过楚卿晨的脸,楚梵音在这个时候微微的勾起嘴角。她伸出右手,搭上了楚卿晨的脸,她的表情在这一刻倒是显得有些魅。而她趴在楚卿晨的身上,只是用着一只右手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呼吸声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清晰,楚梵音放了放力,两人的距离恍然接近。她亚麻色的发丝撒落在额前。却被她别到了耳后。
“我家卿晨可是越长越好了。”楚梵音的眼中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他的体温通过两个人的间隔慢慢地传递到她的身上。
楚卿晨黑色的发静静的垂在他白瓷般的肌肤上,衬得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原本整齐的衣服,在楚梵音的动作下,微微的松开了上面的扣子,露出了细致的锁骨,他黝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楚梵音,原本柔和的眉眼轻轻的皱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就像是黑夜里的蝴蝶落下一片阴影,那比夜还深的眸子刹那间竟起了一成水雾。
只见他微微张了张唇,有些魅惑的望着楚梵音:“还满意么?”
那双如弥漫着雾气的黑色双眼。微微的有些朦胧,漂亮的像那远远青山上常绕的细雾。
楚梵音微笑,然后一个弹指打在他的额间,下颚微微抬起,有着楚卿晨熟知的猖狂骄傲。
“那当然,你可是我楚梵音的儿子啊!”楚梵音仰着脸,骄傲的竟是无可救药:“该起床了,我的睡美人。”
楚梵音大大咧咧的笑着,那种笑中带着朝雾的阳光,她从楚卿晨的身上站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楚卿晨有些微怒的表情。而在下一秒中,她便感到了额上落下了软软的一个吻。
“你才是睡美人。”楚卿晨支起身子,用单手环着楚梵音,低低的开口,嗓音有些朦胧。
“可是我更喜欢美女和野兽这个故事啊。”楚梵音懒懒多的窝在楚卿晨的怀里,开玩笑似地眯着眼睛微微的微笑。
听到这话,楚卿晨也笑了:“好啊,女版野兽也是很容易演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演的很好,而我可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那么,男版美女,我们该去吃饭了么?”楚梵音也是笑着的,她轻轻的推开楚卿晨,从床上走了出去。
其实楚梵音做事很拖拉,当楚梵音洗漱完开始嚼面包的时候,楚卿晨早就把去网球场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看到这里,楚梵音的内心不由的一阵泛酸,要是以后没有楚卿晨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想想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楚梵音不由的摇了摇脑袋,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有些泛酸的准备套上高跟鞋,却被一旁的楚卿晨细心的递上了一双运动鞋。
看着这双运动鞋,楚梵音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变得有些飘远,带着淡淡的暗色回忆色调……
真是怀念啊,楚梵音伸出手系起了鞋带,记得在她十八岁第一次接触到高跟鞋之后,便被那双走路时能发出声音,并且能够高高的站起的鞋子吸引了。从那之后,记得她便没有什么穿过运动鞋。
因为有的时候,楚梵音总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执着,她认定了的东西别人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说的好听一点,那便是坚持,说的难听一点,那便是执拗。
可偏偏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高跟鞋的喜欢是这样,对于楚卿晨也是这样。
望了望身边这个笑的很温暖的少年,楚梵音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四岁的他无助地缩在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家里,而边上传来的却是所有的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
用极其尖刻的声音议论着他的母亲,一个从身份很高而坠落沦为一个舞女的女人,那个女人死于……
而留下的只有这么一个只有四岁的小鬼。
四岁的他没有父亲,唯一的母亲是家族的耻辱,就和她一样。
肮脏的话络绎不绝的从围观的人口中说出来,是没有考虑过这样会伤害人,还是奚落人的时候能够得到自己的快乐呢?
他们议论这个孩子是灾星,是□的孩子,议论着这个家庭,没有一点隐私。
那时的楚梵音不懂这些,但她却觉得这个孩子和她很像。
她只是从这些人群里走过,然后高昂着下巴看着他。这是她经常的一个动作,也许是因为这样做便不会伤心,或者说是能够保护自己。似乎抬着下巴和她便能够保持住自己重要的骄傲。
楚梵音是那样走到那个孩子面前的,在别人以为这样怪癖的她是要做什么事情,而等着看好戏的时候。
她则是一把拉起了这个蹲在那里的小鬼,旁若无人的准备离开。
那时的楚卿晨先是被她拉得走了几步,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的咆哮着:“滚!都给我滚出去!”
那种声音不止是对着她,更是对着围在边上所有的人。
总是有人按耐不住,特别是因为一个只不过是四岁的小鬼,居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边上比他大了很多的孩子,纷纷摩拳擦掌的准备做些什么似的包围上来。那时还小的楚卿晨其实不知道,真正想要做这些的其实是楚家的大人们。
他们不需要一个这样已经辱没了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