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东方。”
“我知道。”
“按照贵国的海禁政策,拿到皇帝陛下的特许证,才能展开对外的贸易。而且据我所知,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拿到这个资格。”
“没错。”
“而‘冯’姓并不在此列。没有‘李’字做招牌,东华商会在海外根本寸步难行。”
“所以我比其他西方人都清楚——冯德顺掌柜看似是牢牢地掌握了东华商会,但实际上完全没有得到天子陛下的认可。”
“犯上作乱,这恐怕是华族文化的大忌!”
“但你们西方人可不认这个。”李郑春无奈的说道。
“如果我们取得了胜利,教会会认可的。”亨德尔说道。
“我认为,无论从继承的法理还是实际的才能上,您都有资格继承东华商会,而不是那个以下犯上的冯德顺掌柜!”
“您是东华商会的正统继承人,这是我们胜利的第一张底牌。”
不知不觉之间,亨德尔将自己成功地与李郑春归于了同一条战线。
“你说得对。”深受东方文化熏陶的李郑春,对亨德尔有关正统性的说法非常受用。
“东方有一句谚语——【得人心者得天下】。”
“东华商会的势力,主要就是在东昂区,没错吧?”
李郑春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而我知道您并没有完全失去对东华商会的掌控。”
“但是,只凭借您在商会内部的势力,是无法翦除冯德顺的党羽的。”亨德尔说道。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在李郑春心中炸响。
“你打算怎么做?”李郑春发现,面前这个神父对商会内部的格局了然于胸。
他真正开始重视起了这次合作。
亨德尔将桌面上的七八个茶杯全部装满。
“茶碗虽小……”
他将所有茶杯中的茶水倒进盥盆,盥盆中的水瞬间满溢而出。
“积少成多,亦能填湖覆海。”
“我打算把他们从人们中夺走的,重新夺回来。”
李郑春看着浅浅的茶碗填满了宽大的盥盆,但仍然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虑。
“你的意思是……依靠那些弱小的灾民?不行,灾民无非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一旦碰上职业军队便会做鸟兽散。”
“虽然我可以拖住东华商会的盟友。但是教会,彼得教,还有总督府……冯德顺的朋友无处不在,一旦有一家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据我所知,您在教会里的地位并不高。恐怕无法影响教会的决定吧?”
李郑春并不像他自称的那样不问世事。
“【授业神父】确实人微言轻,但是,【东昂区】的负责人比您想象的要更重要。”
“这就是我的第二张底牌。”
“我已经和东昂区居民达成了共识,并获得了他们的认可与帮助。”
实际上,由于教会资金与人手的紧缺,亨德尔目前对东昂区的掌控还十分有限。
‘可是,我与冯德顺的对峙在华族圈内恐怕早就无人不知了。’
‘为了减小疑似上位不正的负面影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人们不去相信我所说的话。’
“大掌柜被囚禁起来了……”
‘而达到这个目的的最佳手段,就是将我塑造成一个强大而残暴的敌人。’
‘用【强大的外敌】激发华族人的团结意识,使人们不得不团结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