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如果她洒脱一点,决心与远滕开始的话,一切都会容易解决。
但……她做不出。
起初,她以为自己真的狠下了心。但今天流出的眼泪,却告诉她——
——她还很在意男孩。
「我早就说了。」迪芬妮搅拌着咖啡,呷了一口﹕「这个方法,不会是你一个人在受伤。他也会跟你一起受伤。」然后,挨在饭桌上,露出很撩人的长腿。
女孩很无奈地望着迪芬妮,感觉到这个神仙都打救不到自己。
「你没有多少眼泪可以哭。如果支持不了的话,早点下个决定吧。」迪芬妮很喜欢将暖暖的蒸气揉在自己的眉心﹕「趁远滕还对你有好感之前,接受他吧。」
女孩摇摇头。
摇摇头。
「我还是……做不出。良太他已经受了很大的伤了。」想起男孩在自己背后无助地呼叫,女孩又流出泪来。
「唉﹗你们两人真烦﹗」迪芬妮喝光了咖啡,蒸气的背后闪出了一个很冷冽的眼神﹕「小川,事情不是由你掌握。照我说话去做,在适当时机就答覆远滕吧。」
女孩还是摇头。
摇头。
「信我吧﹗绝对有你好处。」迪芬妮说罢了,就别过了头自然自语﹕「而且远滕这狗娘养的,该要受点教训。嘿嘿嘿。」嘴角扬起了奸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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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在飞,在转。
转啊转,当自转渐渐漫下来时,一隻大指头来逗逗他,然后再飞,再转了。
是自我催眠吧?
男孩没有吃晚饭,卧在床上都有好几小时。
这数小时内,男孩就机械式地维持这个动作——将「小王子」吊在眼前,看他飞,看他转。
就好像催眠一样。
男孩很想将自己催眠,将自己带回童年,找回那个无论任何时候都会带给他喜欢的小女孩。
人受了伤,除了治理伤口外,便是逃避。
他觉得,只有从前的女孩,才可以医治今天的心伤。
但是这个催眠的确能令他返回重前,记忆不断地翻动,但却治不到他的伤。
反而令他愈来愈伤。
「我们该可以像从前一样,一起跑来跑去吧?」男孩又逗逗「小王子」。
「小王子」转啊转,停了。
「小川,你有感觉到我的心吗?」再逗逗「小王子」
「小王子」转了三圈,停下时在摇晃。
「我真的很难受。我好想再像从前样相处。被你欺负,跟你打没有赛例的棒……」剎那间男孩语窒了﹗
他一想起棒球,就想起远滕。
可恶又是那个抱着女孩的腰的手﹗
臭手﹗臭手﹗
但过了不久,男孩吃了一惊,为什么他要这么在意远滕?
他感到内心很戚戚然,而且有一种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
他先感受的,是愤怒。
然后,就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