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跺脚声响彻客厅一隅,摆放在储物柜上的菱灯仿佛都震了震。
时间仿佛都停滞在了这一刻,祁瑾秋惊讶地望着遥控器后的小幼兔,下意识温声询问:“绵绵,怎么了?”
雪白的毛球团子比遥控器还要小些,兔耳朵贴着沙发侧面,它没有理祁瑾秋,而是抬起前爪在深灰色的遥控器上摁哒。
“嘀——”
桌柜上的超清液晶电视被打开,切换页面映入眼帘。
皎白的脸颊像小松鼠吃松果似的鼓动着,它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不知想到什么,又撇过脑袋缩成一团开始装睡。
“绵绵,不舒服吗?”祁瑾秋又问了遍。
小兔子不理人,尾巴尖偶尔会扫过柔软的沙发面料。
目睹完一整个过程的祁筝冷声开口:“你这兔子”她顿了顿,找了个委婉的措辞,“脾气好像不太好。”
“没有。”祁瑾秋向来护短的厉害,而且她也不觉得她的绵绵脾气坏。她很认真地跟祁筝解释,“它平时都很乖的,可能刚刚开门风吹进来了,它有些被吓到了。”
祁筝没再揪着这点不放。
重新回到上一个话题,她径直道:“听起来确实像你说的一样,有点出人意料。但如果它真的对你的病有用,那养着它确实是一个利益最大化的决定。”她逻辑清晰,语气沉稳,“不过数据才是最直观明了的,等台风过去,你就跟莫医生联系去医院做检查。”
“好,我知道了。”祁瑾秋早已习惯她姐的性格和关心方式,她揉了揉眉心,“姐,吃饭吧。”
“我现在还不饿。”祁筝站起身,视线掠过沙发角落里的毛团子,继而又朝书房走出,“我有一个二十分钟的视频会议,你可以先去处理你的兔子。”
“那行。”她拿过遥控,关掉电视,试图去抱缩成一团的兔兔时,刚刚还闭着眼睛装睡的小兔子先一步扒拉住她的手指。它跳到她的掌心,又顺势沿着手臂而上,站到了她的肩膀上。
祁瑾秋有些困惑,直接将整只兔兔拿下,随即双手合十将它捧在手掌心。
兔兔很小一只,猝然来到围簇的掌心,它扬起小脑袋与祁瑾秋对视,柔软的兔尾巴擦过她的掌心纹路。
按理来说,幼兔的生长速度是很快的,可是喂养了几天,掌心里的小兔子好像也没长大些。这么想着,祁瑾秋不禁道:“绵绵要多吃些才能长大。”
它没有理,只是趴下用秀气的小鼻子轻嗅,毛绒绒的下巴从祁瑾秋的掌心蹭过,仿佛在用香腺标记领地。祁瑾秋被它萌到,怦然跳动的心脏仿佛有个小角落塌陷了下去。
她护着它,骨节明晰,修长漂亮的手从它的兔耳朵后方沿着脊梁往下摸。莹白如美玉的小兔子皮毛柔软,手感极佳。
而当她的食指指尖触及它的后腿时,被顺毛的兔兔忽然挣扎着转过身,如黑水晶般的瞳孔泛着淡淡水光,它抱住她的食指,启唇轻咬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