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倾怀饮酒无数的经验,这绝不是一般的果酒。
没有酒劲上头这么快的果酒,而且,这感觉和寻常的醉意还有些不同,竟有些让人心神不宁的燥热。
她下意识看向顾飞燕,只见她面色泛红,看着叶倾怀的笑眼中也有几分迷离。
见叶倾怀看向自己,顾飞燕轻轻跨了一步又坐回了叶倾怀怀中。
不知怎得,顾飞燕身上那股淡淡清甜的香气此时萦绕在叶倾怀鼻间,竟令她觉得一阵心神荡漾,让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腰。
顾飞燕腰间只有一层薄纱,叶倾怀这一触碰只觉得她身上温热,是这寒冷深秋中令人渴求的一抹暖意。
这种感觉让叶倾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不禁缩了一下手,身上也冒出了冷汗。
“这是什么酒?朕怎么不记得宫中有这样的酒?”叶倾怀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因为用力压抑着,有些沙哑。
顾飞燕却不觉得什么,她抬手替叶倾怀捋了捋额发,道:“陛下,此酒名为嬉春,是臣妾从家中带进宫来的嫁妆,本要在大婚那日拿出来同陛下共饮的,可惜陛下那天肩伤未愈……”
她虽然言辞隐晦,但说到这里,叶倾怀也猜出了这是催情的酒,用在新婚之夜给新人助兴的。
她迟迟拖着不愿与皇后圆房,看来皇后终究是耐不住了。
想到自己宴会上还为了顾飞燕的未来担忧、对她心生愧意,叶倾怀嘴角不禁爬上了一抹无力又自嘲的笑。
是她天真了,在这座深宫中,哪里有什么温情,又哪里有什么无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族和立场,每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使命。
就连叶倾怀自己,也是如此。
她目光冷了冷,随即轻笑一声,打横抱着顾飞燕站起了身,径直往寝殿走去。
走到寝殿门口,她停下了脚步,道:“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今夜别来打扰朕和皇后。”
说完,她快步踏入了坤宁宫的寝殿。
顾飞燕勾着叶倾怀的脖子,将头藏在她怀中,对着叶倾怀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大宫女云薇立即会意,按照皇帝的吩咐跟在两人身后替她们掩上了门,然后率领一众琴师和宫女退出了院去。
叶倾怀将顾飞燕轻轻搁在寝榻上,顾飞燕松开了环在她脖子上的双手,一手搭着她的肩,一手握着床边捆起来的帷幔,眼中秋波流转,看着她问道:“陛下可喜欢臣妾今日的舞?”
她面染红晕,模样娇羞,像是一朵开到极盛的花,等着人来采摘。
叶倾怀有些招架不住她炽热的眼神,于是轻轻笑了笑,移开了目光,道:“喜欢。”
说完,她便要直起身来。
顾飞燕却不依从,她勾着叶倾怀的脖子,目光灼灼地问道:“陛下是更喜欢臣妾的舞还是陈贵妃的曲儿?”
叶倾怀一时诧异,没想到她会在此刻问起这个,怔了一下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这个模棱两可的渣男回答显然不是顾飞燕想听的。她立即嘟起了嘴,不悦道:“陛下,臣妾才是您明媒正娶的皇后,您怎可处处都向着她……”
“朕哪有处处向着她?”叶倾怀不禁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