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一直沉默不言,拿冰袋的手冷白修长,骨节分明,手腕处的衬衫松松挽起。
看着这截白皙的手腕,他想到刚才握住这个人的手腕将他带到医务室的时候,他的心中曾暗暗想过——
明明是个男人,怎么手腕这么纤细,一只手就抓的过来。
他来到自己家,真的就像绵羊误入了狼穴。
晚上回家的时候,景良途的眼睛跟额头的地方差不多已经消肿了,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淡淡的痕迹。
宋邱祯问怎么回事,景良途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不小心撞到墙了。
宋迢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跟景良途擦身而过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景良途想提醒一下宋邱祯要不要跟自家亲儿子搞一搞关系,毕竟将来养老还是要靠他的不是吗,不然老了遇见一个小小的感冒,宋迢就签了同意捐赠的协议了。
但是显然宋邱祯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只想跟许年卿卿我我。
他们一家的气氛感觉几百年了都没有变过,父子两基本不会主动说话,两个人都像彼此的债主一样。
面对这样的家庭关系,景良途也觉得十分无语。
睡前的时候,宋迢出门去书房拿了本书,这时候他偶然注意到宋邱祯房间的门缝并没有关紧。
这些天,许年一直都是跟宋邱祯睡在一起的。
不知为何,他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他透过门缝,隐约看见宋邱祯坏笑着攥住许年的手,迫使他白净修长的手指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盒里伸。
许年拿出来了一个金属的手铐,还有一个漆黑的布条,用来蒙眼。
宋邱祯垂下眼眸问:“想试试吗?”
许年乖巧道:“可以。”
真是配合的要命。
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吗?
不知为何,那一幕在宋迢的眼里莫名有些发烫。
他向逃难一般的冲回房间,迫使自己忘记刚才的那一幕。
但是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深想下去。
他想到许年被自己握过的手腕,如今可能正被手铐铐着,吊在床头,颤巍巍地摇晃着。
当天晚上,宋迢做了一个梦。
梦里很混乱,有时候,他变成的他的父亲,而许年的双手则被手铐铐住,眼泛泪光的求他解开。
有时候,他又回到了学校,而身为学生会会长的许年则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薄唇轻启道:“翻墙逃课的事情,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处分。”
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