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微微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到黑暗中慢慢开始亮起来,飘落的桐花,许许多多的人影,看不清,鲜血,死亡,头很钝重。
北溟国,俊美的王——锦城,手背上轻吻的感觉那样真实,冰凉如同羽毛划过。
又是一场桐花陨落的花瓣雨,一切结束,不知不觉,又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是春日淡暖的阳光,层层叠得的树影以及开得灿烂的桐花,以及,树下的少年……修兵。
“啊!修兵”景川猛然睁开双眼,眉头紧皱,她望着他,他在妄图触碰她的记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七月御景,如你所见,是你的朋友——七月劫火的弟弟……”七月御景再次放下眼睑,依然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换。
“我是问你,你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我看到我的过去,还是说,你也在看,窥伺我的过去。”景川站起身来,握紧拳头。
“看不到哟,那只是你内心的影子罢了,我只是让你回忆一些过去而已。”他不看她薄怒的眼神,低头喝茶。
“为什么要这么做?”重新坐下,景川感到有些抱歉,握紧了杯子。
“你在害怕些什么呢,你看……”
七月御景以扇为笔,在空中划出一个圆,那个圆慢慢发出微蓝的光晕,并不是完整的圆,在一旁有些许的缺口。
“你的记忆,是这个圆,被什么刻意封住的过往,只是……”他点在哪个缺口上,“这里,并不完整,你不想完全忘记吧?或者,有人不想你去完全忘记。”
“我……我不知道……”低下头,景川撑住额角,头有些许的疼。
“我是御魂师,也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阴阳师之类的。算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只当做是我的好奇吧。对于你的身世或者其他,我并不感兴趣。”
“是吗?那么,以后,除非我自愿,不要打开它了,拜托你!”
“好……不过,那些深深记住的过往,没有可以封闭的过去,不要忘记好吗?不然,有些人,是会伤心的。”他慢慢走过去,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他身上竹子的暗香,透过衣物,把景川笼罩起来“睡一下吧,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吃饭。”
“嗯…………”
“是她吗?”火红的影子在夕阳的背后,身后的筐子里是两个大大的萝卜,手上,牵着一只小猴子。
“嗯,也许…………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没有完全忘掉…………火,我饿了。”
“…………我知道了,真是,不知道你肚子什么做的。”摇摇头,走进屋内,绑起头发,准备做饭。
“肉做的,话说今天的猴子好小哦。”
“只要有用就行嘛……”一丝不苟地削着萝卜皮。
“那也要试过了才知道呀。”撑着下巴,七月御景把玩着景川发尾的铃铛,“叮呤叮呤”……“不是叮叮当当吗?谁送的呢?这样细小的声音,怎样亲近的人才能听得见?”(此时,迷路在八番队附近的八千流打了个喷嚏,“啊咧?是谁在想我吗?”)
“景川,景川,起来吃饭了。”七月劫火摇着景川的身体。
“啊,吃饭?不,我不要吃猴子脑!!”一惊,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七月劫火的怀里,他的红色发丝打在她的脸上,温温的,有青草的香气。“劫火君?”
“嗯?是不是要我喂你吃呀?”他依旧抱着她
“我自己可以的!你可以松开手了吗?我脚麻了。”景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七月御景在吃一个白白的东西。
“啊,不行,猴脑,不可以吃!”半跪起,正要伸手去拿七月御景的饭碗“唔!”嘴里被他塞入了一团“啊,嗯?好吃,原来是萝卜呀,嗯好吃的萝卜。”
“是吗?我做的炖萝卜好吃嘛?”七月劫火也拿起筷子。
“御景君…………对不起……我对你那样的语气。”景川捧起饭碗,却没有动筷子,而是望着对面吃得开心的他。
“已经惩罚过了哦!”七月御景动听的少年音微微上挑,带着些许调皮。“吃了猴脑哦!”
“啊,真是的,御景君,不过‘猴脑’真的很好吃呢!”
“是吧,那么,猴子君,请献舞一曲吧!”对着身后,御景这样说着。
“唧唧……吱吱”猴子的舞蹈很滑稽却透露着一种天然的动态。
这样的情景,贤惠的哦多桑(爸爸),迷糊的哦噶桑(妈妈)和绝对美丽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边吃晚饭边看着娱兴节目,虽然组合有些奇怪,但却是别样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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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那么我就告辞了,劫火君,我们回去吧,御景君,谢谢你们家的菜哦。”景川把包着菜的包袱往背上一甩,行了个礼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诶??”他们一红一绿两兄弟站在门槛儿微笑着目送她“劫火君,你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