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杰笑了笑。摸起筷子招呼道:“吃饭吧,边吃边说”
丁文样嗯了一声。摸着筷子。望着餐盒里丰盛的饭菜,瞥了韩杰一眼。心里有些激动,只觉得是遇到好官了。
韩杰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是谁告诉你我车牌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如果没有别人的指点就能知道他的车牌,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韩杰料定,此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点。
丁文样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省台的韩记者,对了,她说你
道她
“嗯!”韩杰点了点头,已经知道。是韩灵指点过来的。所以对于丁文祥的事情,他已经猜出了几分,多半是遇到了连记者都无法管的不平事。
“现在说吧,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韩杰询问。
丁文样没想到弗杰这个大市长这么得平易近人,他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吃了几口菜后,又喝了一口汤,眼泪竟有些止不住:“韩市长。谢谢你,谢谢你请我吃饭啊?”说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过丁文祥咳嗽的时候都是转过头去,用纸巾捂着嘴巴”
刘军见了,轻声道:“这位大哥,别激动,你放心,有韩市长在,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还以为丁文祥是因为激动而咳嗽的。
韩杰却觉得这丁文祥似乎有病。而且还很严重。
丁文样咳嗽之后。随即转头歉意得看着弗杰说道:“老毛病了”总是在不断的咳嗽
说完了这句话,丁文祥开始给韩杰讲述自己的难事。两年前的夏天,丁文祥接到一个煤矿招工的电话时,那时候他的身子还是一个身体健康,壮实的人。不过。贫穷是他当时面对的最大问题。结婚十几年。有两个女儿,不要说家徒四壁。他连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他知道在煤矿干活很苦,可是为了妻子和女儿,他一点都不怕苦。
那家煤矿在省城城关区,是私人煤矿,叫做抚民煤矿。丁文祥报到后,分到的工行是打岩石风钻。
网开始接手工作的时候,矿上给丁文祥解释,这个是矿上最安全的事情,不用下井。可是后来丁文祥才知道,这蝶矿上就没有好做的事情。就说这开风钻,听着是安全。但风钻一开动,粉尘到处跑。看不见人,隔着一两米都得喊话。
下班时,丁文祥遍身尘土,走在大街上连妻子都认不出来。
丁文祥说,那个。煤矿条件差,干活重,有人呆两三天就走了。可他为了家庭不仅留了下来,还经常干双份工。别人干六七个小时,他干十多个小时。
那个时候,他每月能拿到六七千呢。当时丁文祥很满意。
谁知道,高工资的代价是高风险。七八个月后,丁文祥感觉肺部不适,动不动就咳嗽,到小诊所当感冒治,吃些消炎药,咳嗽得厉害了。那时候,他也舍不得旷工去看病。他把妻子从老家叫来陪伴,每天下班前妻子请医生到住处给他输液。到后来肺里疼得真是难受,但想想家里还有三张要吃饭的嘴,再疼也忍着干活。
两个月后,打岩石风钻的工程完毕,丁文祥的咳嗽却没见好。医生先后作为肺气肿、肺炎甚至肺结核来治疗,病情反而愈加严重。后来听人说,可能是职业尘肺病。丁文祥当时也不懂,就去城关劳动局咨询,申请工伤鉴定。工伤鉴定的结论显示。丁文祥是为伤残三级。完全丧失劳动能力。后来的短短几个月。他瘦了二十多斤,就连走路气喘吁吁。咳嗽一声接一声。
离开劳动局的时候,一个才工作不久的大学生私下里低声对他说,你可能是尘肺病,最好赶紧去查查。
丁文祥几次听到这个病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就急忙和妻子前去省城卫生局城关分局卫生检验检测中心,丁文祥的体检要求被拒绝。医生说,尘肺病属职业病,须有单位劳动关系证明才能诊断。
丁文祥慌了,急忙去矿上开证明。谁知对方却说不认识他,也不承认他曾在矿上务工。
丁文样只好找到劳动局,还请了多名工友为他作证。但等待了一个月后,城关劳动局裁决认定,丁文祥和煤矿不存在劳动关系,理由是他不认识矿长。
矿主常年不下井,我们都不认识他啊。丁文祥觉得委屈,随即将劳动局告上法院。城关区法院推翻了劳动局的裁决,认定丁文祥和抚民煤矿存在事实劳动关系。
蝶矿不服上诉,再次向省城人民法院上鼻。这一次,法院终审判决。丁文祥和煤矿确实存在劳动关系。
随后,城关区卫生监测中心对丁文祥进行了尘肺病的检测。检测结果显示,丁文祥是二期矽肺,伴肺功能中度损伤。丁文祥的脸色黯然。心里没底。负责检测的医生看着他说,你这种病无法治愈,都这么重了,申请工伤吧。
丁文祥急忙就去申请工伤赔偿。城关区劳动局工作人员认识他,没看申请书就下达不予受理通知书。
因为抚民煤矿已经倒闭了。
丁文祥愁肠满腹。愁了一个月,他借钱聘律师找抚民媒矿打官司。索赔伤残补偿金、医疗费等数十万余元。
三个月前。城关区法院一审判令煤矿赔偿五十万余元。不过,判决书生效一个多月,丁文祥没拿到一分钱,便申请强制执行。谁知那矿主早就将采矿设备抵押给别人。还将自己的财产转移了。
丁家顿时陷入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