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了一下聆听。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速度太疾,蓝中妮只闻呼啸声。
“是风声。”楚天狂肯定是错觉,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中舔吻轻啮,直到脚底传来一阵冰凉,他才没好气地支起上半身怒斥,“死阿大!你想提供骨头熬汤吗?”
真是不识时务,怎么还没走……比他还厚颜无耻。
蓝中妮阻止他,“狂人,阿大有话要说。”自小养著它,彼此心意早已相通。
阿大直点蛇头。
“它能说吗?”楚天狂火气很大,轻蔑地瞥了它一眼。
人有脾气,蛇也有三分火气,不甘被看轻的阿大往墙上猛爬,即使无法垂直爬行,至少达到目的,让主人看到那枝刻著蝴蝶的羽箭。
“箭?!”
这年代还有暗箭伤人这一套?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在蓝中妮的催促下,楚天狂不情愿地披上外衣下床,使劲拔下深嵌在墙中的箭。
“箭上有纸条耶!好好玩哦!你快拿来给我看。”蓝中妮兴奋地直嚷嚷。
搞什么鬼,有事按电铃不就成了?干么学古人飞箭传书,这人有毛病呀!
万一不小心射到人,责任找谁负?楚天狂是两火齐烧——怒火和欲火。
“哪个白痴没进化,要这要命的噱头?”
大致看了一下箭上刻痕,蓝中妮微笑地拆开纸条。“疯子亚啦!她大概没时间走正门。”
“的确是疯子。”楚天狂重新脱衣上床。“纸条上写些什么?”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拧拧鼻头、耸动左肩,将纸条递给他。
他看完后也跟著擦鼻头。“她在说笑话吧?”
“她从不用这种方式说笑话,你不如打个电话回去问一下。”她通常自己下手。蓝中妮保留这句话。
半信半疑的楚天狂心想拨个电话回去也好,他好久没回家了,该报个平安。
当电话响了近二十声仍没被接起,他开始有些忧虑,眉宇出现淡愁,一头长发抓掉了数根。
“电话不通?”看情形天亚说对了。蓝中妮看向他,“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去医院走一趟吧!”
于是两人著装完毕出了门!纸条飘落在一角,阿大、阿二睁著可怜的大眼,望著空无一人的床,悲怜身为蛇类的无奈,轻易被主人遗忘。
还是自己去庭院我看看有没有筑巢的小鸟可食。
此时忽来一阵风翻动纸条,上头写著——
楚风集团代理总裁车祸重伤送至白氏附属要院,伤重危急,恐有性命之虞。同行者有其母林秀女,世交之女田温柔,司机当场死亡。
白氏附属医院
原本闹烘烘的病房在医师的要求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病人和家属。
应该伤重不治的病人为难地吊高左腿,安慰全身无恙却哭哭啼啼的母亲,连手绑著绷带的恬静女子也在一旁哭笑不得,不知该安抚哪位才是。
“那个没心肝的货车司机真可恶,大马路上有那么多辆车不去撞,干么专挑我们的座车撞?你看看一个手脱臼、一个腿骨折。呜……他居然敢给我畏罪潜逃。”
人家能不逃吗?楚天默苦笑著。“妈,你骂了快一天了,要不要歇一下喘口气?开水不用付钱。”
“不孝子、死小孩,也不想想我为谁心疼、为谁不舍?呜……老公,你儿子真不孝……”
“妈,爸在美国和田伯伯讨论合作事宜。”等他死了再哭诉还不迟。
林秀女抽嘻地瞪著楚天默。“你们兄弟没有一个听话,天生来磨我,早知道一出生就捏死你们。”
“妈——”她哭得他头快裂了,他是病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