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红玉惊骇的看着面前的潮北山脉,光雨只落了一波,单就这一波就已将整个山脉碾成了平原。
一望无际的戈壁上寸草不生,唯有一团暗淡的金光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弥勒、孔宣、陆压、迦叶四人合坐一处,共同撑起的护罩在摇摇欲坠中撑过了这一波世界崩坏般的攻击。
‘咳~’四人中实力最弱的迦叶最先喷出一口鲜血,陆压面色苍白,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沉声道:“周天星斗!”
这一击他最为熟悉,身为妖族太子,帝俊十子,他当然对当初妖族称霸洪荒的第一法阵感到熟悉,漫天星辰依旧流转,月色下漫天的尘埃被一股神秘的天地伟力驱散。
星辰所照之处,无物可挡。
“昊天竟敢对佛门出手!”听到陆压的话,弥勒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竟敢对佛门出手?”
自昊天应鸿钧之命重立天庭以来,上古天庭所掌管的周天星辰也被他接管,封神之战开启在某种含义上也是为了填充周天神位,圆满***阵以正天庭威严。
此时鲲鹏以妖身召唤星辰之力,若无昊天应允,又岂能驱使***阵?!
不同于弥勒的惊怒交加,陆压平息了血脉后,向弥勒与迦叶解释道:“鲲鹏昔日为天界妖师,掌管的正是周天星辰法阵,借用星辰之力的事情必然是当初他和昊天定下的协议,此番借用一次已是极限,昊天贵为三界之主,绝不会将护天法阵一再外借。”
陆压的笃定让迦叶与弥勒的惶恐稍微的平定了些。
孔宣眉头微皱,脸上的桀骜早已不见,如今的他神色慎重,忌惮的目光扫过天际,沉声道:“天地伟力仍然停留此地,他能借用一次,定然也能借用第二次,还是谨慎些比较合适。”
陆压不满的瞥了眼孔宣,嗤笑道:“好一个桀骜的大明王,五色神光被破,连再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话音还未落下,陆压便感觉了锋利的目光如刀如剑般扎在身上,略微的刺痛感让他寒毛尽力,面色阴沉。
“怎么?不敢对鲲鹏动手,想要捏我这个软柿子吗?”陆压手掌翻转,从袖中跌出一个白色的葫芦,葫芦上妖文篆刻,葫芦口虽有秘法封印,却仍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弥勒神色微变,刚想拦下两人,却见陆压猛然侧身躲过了呼啸而过的黑光,冷哼道:“请宝贝转身!”
壶口封印瞬间破灭,一抹三寸长的白光从葫芦中飞出,转息间就已抵达鲲鹏面前。
不过是先天灵宝,单以鲲鹏的修为与肉身本应对白光寸芒不必躲闪才对,没想到白光临近之时,鲲鹏竟收手而退,白光爆闪追随,鲲鹏一退再退。
一人一光,一黑一白,就这样在虚空中躲闪紧追,直到避无可避之时,鲲鹏方才长叹一声,止住了脚步。
白光如刀,却又像是一个人,一个本不存在,却又残留本能的人。
“陛下,我本不愿对你动手,便让你引以为傲的周天星辰,送你最后一程吧。”鲲鹏面露悲苦,手指轻轻的点在了白光寸芒之上。
轰然巨响,一束更加纯粹更加炙热的白光,由天外虚空之中飞射而下,白光寸芒如泥牛入海,如燕归巢,归于白光之中,飞回了悬挂天庭的太阳星上。
“父王!”自鲲鹏止步的时候,陆压便感觉到了不对,等到白光消融的时候,他方才反应过来,哀声出口之时,掌中的葫芦已碎作两半,枯萎凋零。
天庭之中,凌霄宝殿。
昊天摇头道:“佛祖诈死前来,不正是为了阻拦朕开放周天星辰之力吗?为何连续两次都不出手?”
此时的凌霄宝殿早已被昊天清空了侍卫,空荡荡的大殿中唯有一位中年僧人和他相对而立,而这个僧人,竟是被鲲鹏吞入腹中的多宝如来!
多宝如来长叹一声,看着玄光镜中眼眶莹润的陆压,叹息道:“自巫妖大战终结后,女娲圣人聚拢帝俊执念,将其装入先天葫芦之中练就了这一灵宝‘斩仙飞刀’,奈何帝俊气数已定,天道岂容他如此苟延?如今便是他真正的应劫之日了。”
当时的他还在通天座下,与老师同观这一惨烈至极的大战;昊天也还在紫霄殿前,做一个打扫清理的小小道童。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这么多年过去,洪荒大地早已物是人非,他们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懵懂纯真。
“好一手作壁上观。”昊天冷笑一声,道:“本以为周白此番谋算把佛门与鲲鹏陷入局中,却不想他虽是棋手,却忽略了这里还有一个跳出棋局的观棋人。”
如来面带笑意,双手合十道:“贫僧身在局外,他也未入局中,生性缜密的他又岂会忽视贫僧,只不过是所求之物各有不同,我与他互不干扰罢了。”
昊天皱眉道:“鲲鹏手中有没有鸿蒙紫气通天教主当初应该告诉过你才对,为何周白一袭话,骗得你们齐齐出手?”
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当年红云惨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