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王氏会骂回去,或者怎么也得吵上两句,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跪在张山的身边,面色比之前还要平静。
叶蓁蓁退了两步,静静地看着王氏,似乎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绝望心死的气息。
她看得出来,对刚才的男人,王氏是真心的。可东窗事发,男人的怯懦与推卸令她心冷,也意识到了对张山的愧疚与后悔,所以她什么也不想说。
似乎所有无终感情的背后,伤的永远是认真的那个。
一声惊堂木,肃静了堂上堂外的一切声音,也拉回了叶蓁蓁的思绪,紧接着是许城墨毫无情绪的判决结果。
“罪妇王氏,毒杀亲夫证据确凿,供认不讳,按天秦朝律法,处以死刑,秋后问斩!侍女沐槿,与张山的死无关,即刻无罪释放!”许城墨再次一拍惊堂木,“退堂!”
叶蓁蓁一愣,上前一步拦住了走下位置的许城墨,指着那个男人,问道:“这个人呢?他没罪吗?”
许城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如实说道:“按照天秦国律法,金公子尚未婚配,又是男子,在此情节中无罪。”
“也就是说有罪的只是结过婚的一方,而且只是女子有罪?”叶蓁蓁面无表情,声音微凉。
许城墨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目光下,竟有些不忍,声音微低:“若是已婚男子,可纳对方为妾,所以并不存在王氏的情况。”
叶蓁蓁冷笑一声,无话可说,转身直接出了大堂。
“小蓁蓁,你等等我!”秦尘琰招呼也不打一声,连忙去追叶蓁蓁。
华之谦与许城墨作揖告辞,然后也快步跟了出去。
百姓瞧见一脸冰冷的叶蓁蓁走出来,似乎看出她的心情很差,纷纷退后几步,生怕惹到这个不能惹的女子。
叶蓁蓁的脚步微微有些快,情绪有些激动,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覆上心头。
犹记得上次在皇陵,她眼睁睁看着那些女孩
子被推进坟墓,而她,却只能在风雨中呼喊,无能为力。
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地位和处境得到了改变,却依旧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
王氏在选择与姓金的在一起时,便知道事发后的结局,却仍是一往无前,多么可笑,多么悲哀?值得同情吗?
其实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袖手旁观就好了,她到底又在看不惯什么?
身后的秦尘琰和华之谦追了上来,两人一边一个,走在叶蓁蓁的身边。
“小蓁蓁,你怎么了?”秦尘琰满是疑惑地看着叶蓁蓁,她突然发的脾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沐槿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大哥呢?”叶蓁蓁没回答秦尘琰的话。从出来便没瞧见叶锦程,他不是该在堂下等她吗?
秦尘琰道:“本世子不是回去沐浴的吗?正好瞧见叶锦程出府去张家,便同他一道去了,回来时他被叶老头叫走了。”
华之谦目光一转,走到秦尘琰的身边,靠近他身上闻了闻,剑眉微蹙:“世子,你身上似乎有些味道。”
“啊?不会吧!”秦尘琰忙举起胳膊低头闻了闻,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算了,本世子还是先回府沐浴了!”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支开了秦尘琰,华之谦暗松一口气,走到叶蓁蓁的身边,感受着她的悲凉气息,只觉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