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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打量，才发现，从梳理整齐的绿发下，偶尔不经意露出的一角，两对尖细的耳朵，与人类的圆润耳廓截然不同。

艾琳敢肯定，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耳朵，反倒像没有完全拟态人型的魔兽，其他的，并无多少惊奇的地方。

艾琳不免有些失望，“他真的是精灵？可是，我听说精灵都有一对透明的翅膀啊，他们剑术高超，人人身上都背负着一把弓箭。”

奥沽丁眼中，也同样写满了失望二字，摇头喃喃道，“不对吖，感觉和记忆中有很大差别吖…”

红衣妖孽大叔理了理大手上，锯齿豹柔软的毛皮，朗声开口道，“这个大陆，哪还有纯种的精灵？遗留下来的，无非都是被人类强行玷污之后，所生下来的人类和精灵的混血，这些混血精灵，再经同样的对待，直至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好残忍！”艾琳和奥沽丁异口同声道。

“呵呵…”红衣妖孽大叔莫名笑了，“在遥远的过去，精灵可是同魔兽一样，与人类共存，种族数量，却比人类和魔兽少了几十倍。”

“在人类眼中，精灵就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娱乐工具，而魔兽，就是他们拿来利用，随时用来挡刀子，和进化人类的存在，哪里有残忍一说，从来都是，抱着顺应天道的思想。”

尽管这样，艾琳和奥沽丁依然觉得很残忍。

“我才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呢！太可怕了！”艾琳甩甩头，打心眼里不承认，那近乎兽行的人类。

“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那等兽行的行径，一定也有很多喜好和平的人，只是生不逢时，偏偏出现在那种混乱的年代。”奥沽丁则理性得多。

毕竟阅历在那里摆在，人类潜藏的阴暗面，他看得比艾琳多很多。

“不管何时何地，都少不了这种人渣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人类才会推翻一代又一代，从而进化至今日的局面。”清冷的声音，淡漠得插入三人的谈话。

“啊，牧歌，吵醒你啦？”艾琳俏皮得吐了吐舌头，有些内疚，刚才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没有。”牧歌对艾琳投去淡淡一笑，眼眸转动，瞥了眼某只妖孽。

打从红衣妖孽大叔张口的那刻起，牧歌就已经被吵醒了，只是懒得睁开眼，就一直闭着眼睛，听他们聊天。

一直默默旁听的香满堂，铁无涯和邢何川三人，本以为是小辈闲聊，没想到，话锋几经转折，竟然讲到了如此深层次的境地。

加上牧歌已醒，三人便不再顾忌。

“小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人类一遍遍的试验，也许，至今我们都不知道，魔兽甚至人类的血液和身体，可以拿来炼器，而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各种晶卡，还有现在外面正在举行的拍卖会，都只能出现在想象中。”

“老二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某些人心怀不轨，也不会出现毒药和解药，更不会推动炼药行业的发展，成就如今的庞大的药剂种类。”

对于铁无涯和香满堂的话，邢何川只能沉默的认同，谁让他曾犯下，永远都洗不去的罪孽，这与那些令人憎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察觉邢何川的落寞，牧歌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咳咳，跑远了，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位精灵拍卖师，究竟是怎么站到如今的地位吗？”

“照常理来说，以他俊美的容颜，和那对明显的尖耳来看，不管男女，打从出生，就应该沦为拍卖行的物品，碾转于各个财大气粗的败类手中，直到死亡那刻来临才对。”

“的确是有些奇怪呢，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打算刻意掩饰那对尖耳，其他人，也没有太过惊讶，或是露出多露骨的神情。”坐在大厅的人的神态仪表，从位于高层的贵宾间望下去，一览无余。

“那就要问你们人类了。”对于铁无涯和香满堂的讨论，红衣妖孽大叔霸气的话，死死堵住两人的嘴。

“唯一说得通的便是，这个叫杰森的半精灵，与这家拍卖行有着密不可割的关系，或是有一个强大的背景做倚靠，强大到，根本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牧歌慵懒得躺在沙发上，享受得半眯起眼睛，宛如一只放松的猫。

“小妹是想与他结交，进而结识他身后之人吗？”

“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勾起嘴角，牧歌神秘一笑，“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主动送上门，任我挑选的感觉。”

“想法太过明显的话，只会沦为附属品，就像我，去哪里都要经过她点头，还不能随心决定去哪。”红衣妖孽大叔单手撑起下巴，略显幽怨的望着，某个惬意享受的人儿。

牧歌忍俊不禁，红衣妖孽大叔实在太过妖孽，简直和她一样，有着千千面。

当你觉得，已经足够了解的时候，才发现，你所了解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真实的那一面，也许连本人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