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洞房?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隋唐五代的婚礼仪式,承继了古代传统的“六礼”。所谓“六礼”,即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又有自己的特色规定。比如说婚礼在傍晚举行,即古人所言:昏者,昏时行事之意。而其中新郎亲迎是整个婚礼过程中的关键环节。从亲迎到婚礼完成由如下的内容:1、催妆:迎亲队伍簇拥着骑马的新郎到新娘家,高声朗诵催妆诗,促使新娘尽快打扮停当,出去乘车去新郎家完婚。2、障车:流行于上流社会。3、下婿:是婿拜商日。4、转席:新娘进门时脚不能着地,必须踩在地毡等物上入洞房,象征传宗接代。5、坐鞍:新娘进门时要从摆在门前的马鞍上跨过去,或者坐一下,寓意婚后生活平平安安。6、青庐拜堂:新郎家外用青布幔搭建一座帐篷,新郎与新娘在此拜堂,而亲戚朋友则于此参加婚礼、饮宴,观赏歌舞。7、躝新妇迹。8、撒帐:新郎新娘并肩坐在床沿上,妇人抛洒彩果金钱,供客人争抢。9、合卺:夫妻对坐同食,三饭而已,饭后以酒漱口。10、却扇:成婚之夕新娘以扇遮脸,因有却扇诵诗之俗。11、弄新妇。12、拜舅姑:是在婚后次日。隋唐五代的婚礼仪式,承继了古代传统的“六礼”。所谓“六礼”,即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又有自己的特色规定。比如说婚礼在傍晚举行,即古人所言:昏者,昏时行事之意。以及却扇:成婚之夕新娘以扇遮脸,因有却扇诵诗之俗。
而皇室的婚礼自然又有不同之处。史料记载隋皇太子纳妃礼,皇帝临轩,使者受诏而行。主人俟于庙。使者执雁,主人迎拜于大门之东。使者入,升自西阶,立于楹间,南面。纳采讫,乃行问名仪。事毕,主人请致礼于从者。礼有币马。其次择日纳吉,如纳采。又择日,以玉帛乘马纳征。又择日告期。又择日,命有司以特牲告庙,册妃。皇太子将亲迎,皇帝临轩,醮而诫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对曰:“谨奉诏。”既受命,羽仪而行。主人几筵于庙,妃服褕翟,立于东房。主人迎于门外,西面拜。皇太子答拜。主人揖皇太子先入,主人升,立于阼阶,西面。皇太子升进,当房户前,北面,跪奠雁,俯伏,兴拜,降出。妃父少进,西面戒之。母于西阶上,施衿结帨,及门内,施鞶申之。出门,妃升辂,乘以几。姆加幜。皇太子乃御,轮三周,御者代之。皇太子出大门,乘辂,羽仪还宫。妃三日,鸡鸣夙兴以朝。奠于皇帝,皇帝抚之。又奠于皇后,皇后抚之。席于户牖间,妃立于席西,祭奠而出。
彼时杨广只是晋王而已,所以制度礼仪方面自然低皇太子一等。然而饶是如此,一连串繁文缛节下来,萧冬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若不是出宫时燕婉偷偷塞给她几只花糕,王妃娘娘真的未必能支持到进洞房。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
萧冬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好半晌后才确定周围绝对没有人会打扰自己,跟着就听见某个部位又开始唱空城计,而人在饥饿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什么礼仪风度,顾不得注意头上身上的贵重“枷锁”,快步行至陈设佳肴美点的喜案前。
等到新郎倌杨广走进来的时候,惊讶的看到按照传统习俗新婚夫妇用以合卺的食物已经消失,而王妃娘娘脸上的艳妆却变成了花猫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冬儿皱眉道:“你笑什么?!”边问边拿过漱口的酒来喝。
杨广长袖一卷,菱花宝镜到了萧冬儿面前。而萧冬儿只看了半眼,花猫脸就变成了红太阳,倒不是因为害羞(她大小姐的字典里还没有“扭扭捏捏”这四个字),只不过是因为酒意上涌。杨广伸手拉过她来取出丝巾仔细揩净面上污迹,萧冬儿的脸越发红了,抬手抵住对方的肩膀,吃吃笑道:“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啊?”
杨广叹道:“明明不会喝酒,还要逞强。”说着抱起来走向红霞般的锦帐。
萧冬儿使劲摇了摇头,杨广肩膀上恍恍惚惚的三个脑袋正式归位,而她的人已给轻轻放在柔软的丝罗上。
看着新娘醉眼迷离的娇俏样子,晋王只觉得咽喉发干,本来俊朗平静的面孔骤然浮起一抹红晕。笃信佛教的父母对他的影响非常深远,以至于多年来他一直坚持勤俭为本,绝少沾惹女色。但是现在??????
很难相信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人会有如此从容淡定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解除双方身体上的束缚,随即吹熄灯火、放下纱帐。
销魂蚀骨的交欢之后,萧冬儿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秀巧的指尖无意识的在新郎官胸口画着圈子。杨广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萧冬儿呼吸为之一窒:这人还真的会挑时候逼供!没好气道:“你说过不问的。”
杨广剑眉扭结,不悦道:“可是我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应该有秘密的!”
他的亲密动作并没有因为对话而停止,以至于萧冬儿倒吸了数口寒气,才能继续说话:“夫妻也不一定要彻底坦白的,就让我保留一点心事好么?二郎。”说到后来,语声已转为娇吟。杨广再叹口气:“其实你并不是不祥公主,对不对?”
萧冬儿简直不明白这人怎么可以在作极度亲密接触的同时思考问题:难道这就是生秉异赋?怪不得他能当上皇帝了。历朝历代的皇帝不都是变态吗?
“我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公主啊,还不都是你们自以为是!”
杨广道:“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乖乖告诉我,好么?”说着加深了自己的侵略动作,然而萧冬儿至此兴致全消,暗忖: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但是年轻人却打定了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决策,温柔款款的诱供。
萧冬儿转过头去,低声道:“其实我是借尸还魂。”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你的真名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
谢天谢地,杨广的动作终于放缓。
萧冬儿才打算动动身子,随即被牢牢压住,甚至连脑袋也给强行搬回去,对上他明亮深邃的眼睛。
“不要撤谎,我要听真话。”
对面的眼睛犀利的几乎可以直入受审者的心底,但是萧冬儿亦非随随便便就会束手就擒之辈,应声道:“你真的想知道?”
“对。”
他得到的回答是突如其来的一股子推力,猝不及防下登时结束了销魂蚀骨的欢好状态,而本来明明无力抗拒的王妃娘娘已经脱离了掌握。
萧冬儿拿起散乱在波斯绒毯上的衣物裹住自己的躯体,淡淡道:“那么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听到答案,一个是继续我们的婚姻。”
杨广登时怔住。
早已习惯了一切都在掌握中的他委实是不习惯身边存在任何不可预测的因素,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要追问到底。
万万没有想到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萧冬儿又道:“为什么不回答?这个选择很难么?”
杨广定定瞧了她背影很久很久后,才说得出话来:“我、我以后再也不问了。”声音里有着无法言喻的挫败。
这是他生平首次失败。
萧冬儿却在这时返身坐进他怀里,微笑道:“相识以来,我从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对不对?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因为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未来,我的全部。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杨广再次抱住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儿,心里却深深叹息:如此玲珑娇美的江南美女,怎么就长了副北地胭脂才有的铁石心肠呢?!简直可以和母后较一日之长短了!
萧冬儿又开始使用胡萝卜政策,扭头吻上夫婿左颊的同时,一双小手也没闲着,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把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此时深受打击的杨广急于找到平复失落心情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