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爷子抬眼看了看苏夏身边的胡磊,泪光中渗透着丝绸般的柔和,将手里一个存折塞进苏夏的手中,“孩子,拿着,这是外公……外公,的一点心意!”
苏夏接过存折轻轻抚摸了几下,心里对付家的那种恨意已经消散无迹——除了对付白萱的。
轻展开存折,苏夏的眼珠子都瞪大了,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磊也抻着脖子看过来,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
苏夏暗暗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胡磊也觉得自己太没礼数了,缩了下脖子躲一边去了。
付老爷子却显得高兴起来,“一点都不多了,与付家的产业相比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些年……”
咳咳,付老爷子干咳了两声没再说下去。
后面的话,不用说苏夏也能猜出几分,这些年付白芸接管付家的产业,付老爷子手里的钱也应该是有限的了。
这存折里的两百八十多万,应该是外公这一辈子,所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的积蓄了!
苏夏眼眶一热,这份温情,虽然来得晚了一些,却仍旧是那么可贵,这存折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它不仅仅是付老爷子一辈子的积蓄,更是他这些年一点一滴对付白萱和苏夏的惦念的凝结,
这二十多年下来,就凝结成这样厚重的一份珍贵的礼物!
“还有这些!”付老爷子又从袋子里拿出几样东西。
一个小纸袋子,一只翡翠的手镯,一条金项链,一枚金戒指,还有一对金耳环。
“这些是当初你外婆给你妈准备的!父母永远是拗不过儿女的,你妈跟你爸走了没多长时间,我跟你外婆就商量好了,也承认他们的婚事,还想着给他们回来补一个婚礼,让你妈妈心里别有委屈,这些都是你外婆亲手挑选的……”付老爷子一样一样的细细的抚摸着,然后放到苏夏的面前,一双老眼再次浑浊起来,“谁知道,你妈的脾气怎么就那么倔……就不肯回这个家
来,她得在外受了多少的苦哇!”
多年积累下的伤痛,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化作泪水,倾泻而出,付老爷子悲声呜咽,
苏夏也红了眼眶,脑中却也越发的清晰起来,不是外公外婆不让妈妈回来,更不是外公外婆见死不救,那整件事这样阴差阳错的,直到妈妈被病魔夺去生命,这中间能作梗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付白芸,她就是间接害死妈妈的凶手!
“你妈不肯回来,你外婆忧郁成疾,得知你妈妈的死讯后,没多久也随着一起去了,就剩下我这么个孤老头子,可怜你外婆到死,连你妈的尸骨都没见上一面,苏家的人心怎么就那么狠,不肯让我们见你妈一面呢?”付老爷子越哭越伤心。
苏夏却听得如刺在心,付白芸到底在两家之间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外公!”苏夏轻轻攥起付老爷子干瘪如老枝的手,“外公,我妈妈一直是想回来的,我妈妈病重的时候,我爸就来向您求救过,不用想你一定是没有见到我爸爸的!”
付老爷子一惊,半张着嘴像一截腐朽的老木头,
“我妈妈死后,尸骨未寒,付白芸就带人将我妈妈的尸体夺走了,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我妈妈葬在哪里!”苏夏继续说到。
付老爷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脸色一下惨白如刚烧成的石灰。
周嫂一看赶紧拍着付老爷子的后背,轻掐了他的人中几下,“苏小姐,老爷子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你还是缓缓的说,缓缓的说吧!”
付老爷子好容易倒过一口气来,哆嗦着摸过桌上的小药瓶,又含了两粒药,片刻后,他脸色浮上血色,好了许多,“原来是这样,我早有猜疑,没想到她真干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苏佑良在苏夏有难的时候都会来付家,更何况付白萱命悬一线的时候!
他一直得不到苏夏的消息,这些年来得不到付白萱任何一点消息,所有的情况都是从付白芸一人口中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