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亮接着说道:“然后那个记者还把邱斌的事迹登了报,王阳也是从报纸上找到的这人。然后就以爱国商人,给他捐赠药品的名义,接近了对方,慢慢的套话,从而了解到梁夏的。”
范克勤道:“邱斌被医护营在战场上直接救了下来,那就是说他还是可以信任的,然后呢?”
赵洪亮道:“然后王阳接近了邱斌,还让其中一个兄弟再次假扮了记者,从而在问话的时候,让邱斌讲的能够再详细点。后者虽然没了一条胳膊,但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说的话也有调理。他无意中反应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梁夏,在南京大战的时候,曾经担任过断后的任务,过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们的那个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之后他说,自己的那些兄弟全都壮烈殉国。”
范克勤听罢点了点头,道:“嗯,他这个说法乍一看是没有问题的,但换个说法,就是他曾经确实消失过一天多的时间。三十几个小时?”
赵洪亮道:“对,三十到三十二小时之间吧。这是根据邱斌的说法,卑职和王阳推断的。因为当时他们撤退的时候是一大早上,而邱斌撤退了一天,一直到转天还没吃晚饭,可是绝对过了中午,所以这个时间应该是比较准确的。如果这个时间,是日本人抓住了他,然后他叛变了,然后又将他放了回来,也是完全成立的。”
范克勤道:“嗯,严格的说这个可能性并不能排除。在关联到一定有什么问题的太阳神饭庄,那这个梁夏就真的可能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了。”
赵洪亮道:“科长,那咱们怎么办?梁夏这个人毕竟是作战会议室的参谋。”
范克勤道:“我来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二十二师的医护营。”
赵洪亮闻言有些疑惑道:“医护营?”
范克勤道:“对,梁夏在断后的时候自己回来了,还受了伤,他本身就是军官,会没有医生给他包扎处理伤口吗?如果我们假设他被抓了,日本人会那么顺利,刚刚俘虏他,一点刑没上,这小子就叛变了?这个可能性是非常低的,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二十二师医护营的人,是谁给梁夏治伤的,并且问清楚梁夏当时身上有没有什么刑讯伤,就可以了。”
赵洪亮皱眉道:“科长,当时要是有刑讯伤的话,恐怕这小子早就……”说到这里他主动停下了,跟着眨了眨眼,又道:“不对,就算医生当时看见了这小子身上有刑讯伤,也未必就会百分之百肯定,毕竟他是从战场上刚下来的,任何伤势都是有可能的。而且要是没有动大刑的话,摔伤,撞伤,划伤等等,可是和刑讯伤都比较相似的。再者说这小子怎么的也是因为给大部队断后,是英雄,是以医护营的大夫,即便看到了他身上的这些伤势,也不会从心理上像咱们一样去怀疑对方。”
范克勤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所以我们要找到那个医护营当时给梁夏看病的医护兵或者是大夫。”
赵洪亮道:“明白……二十二师,卑职记得,前一段时间好像是刚刚经过重新的整编,驻守长沙呢吧。我找人打听打听,然后立刻行动。”
范克勤道:“不用,你现在就负责给我盯死太阳神饭庄,这件事,我来办。”
赵洪亮道:“是!”跟着顿了顿又道:“一旦有情况,立刻向您汇报。”
范克勤起身道:“好,你和兄弟们忙着吧。”跟着转头看着对方,又问道:“咱们现在人手足够,你要安排好轮流布控,保证兄弟们的战斗力。但是在轮换的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绝不能打草惊蛇。”
赵洪亮道:“科长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从安亭街的这个监视点出来,范克勤转到了后街取车,然后直接回到了情报处。进门上楼梯跟孔欣然道:“副座在呢?”
“在。您稍等。”孔欣然一笑,随即按下了蜂鸣器,向钱金勋汇报。这小丫头好像也刚刚升官,肩膀的一颗星变成两颗了。没一会她一摆手,道:“范科长请进。”
范克勤朝着她点了下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钱金勋坐在办公桌后面,很是吊儿郎当的将双脚搭在桌子一角,对着范克勤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道:“你小子不是在放假吗?怎么来了呢?”
范克勤道:“昨天陪晓雅一天就差不多了。我要是不来,还有点不大放心。”
钱金勋“嗤!”的一笑,道:“你小子就是个闲不住的命,小时候你就这样。”
范克勤坐在了他的对面,道:“哎,你认不认识二十二师的人?”
钱金勋把脚收了回去,扔给他一支烟,问道:“你要干嘛?有情况?”
范克勤伸手接住,而后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只纯银煤油打火机,给香烟点燃,道:“是有点情况……”当下他就把梁夏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最后道:“所以我想找到当时给梁夏治疗过的医护兵或者医师。你能想想办法吗?”
钱金勋听罢,翻愣着眼珠子想了一会,道:“我认识一个二十二师的作战参谋,和他们的参谋长也算有一面之缘,这样吧,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范克勤道:“那你的抓紧了,我听说二十二师好像已经重新整编完成了,可能会调往长沙驻守。”
钱金勋道:“嗯,我知道,我得通过好几个人才能联系上,毕竟二十二师现在的驻地也属于军事机密。咱们再着急也不能多快。”
范克勤点头道:“行吧,就这事,有消息了你通知我,最好能把那个当时的医护兵或者医生请到本地。我好详细问问。”
钱金勋道:“嗯,我想想应该先联系谁。国防部二厅,应该能够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先问问他们厅长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