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冒我的忌讳,半夜敲我房门。
笙哥是隔壁春风满堂的小仆,叫寒月笙,早几年时的红人,丑妞幼小心灵里的惟一偶像。
每次听丑妞提起这位笙哥时,双眼都是冒出金灿灿的光芒的,好像我看到金银这等黄白之物时的垂涎样。
我这连着几宿半夜不消挺了?tnnd,难道我得罪了夜游神……
“不管,死了才好!”
我明天还要当红娘,可不想做拉皮条的,还是让丑妞死了这条心得好。我没有职业歧视,小仆也是人,只是这寒月笙……我不太喜欢。
我也曾见过寒月笙,苍白着一张脸,像得了抑郁症似,真不知丑妞看中了他什么,何况寒月笙还带着个八岁的儿子。嫁过去就做后娘好说,还得照顾寒月笙,就寒月笙那体格子,不是我嘴损,和瘟鸡似的。
“别价啊小姐,你行行好,再从阎王爷那里抢条人命吧,要是笙哥有个好歹,小笙怎么办?”
小笙就是寒月笙八岁的儿子,据说是和当年一位女红人幽会时生的,那年寒月笙十四岁,因有了这一段,寒月笙十五岁就当了爹。
这些都是坊间传闻,丑妞八卦给我听的,不知真假。我觉得禁不起推敲,又不好和丑妞明说。
“我管他呢,又不是我儿子,丑妞,关好大门睡觉去,谁要是再敢敲我妙手回春的大门,给小姐我放狗。”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除了给我惹祸,它们总得做点正事……
“小姐……”
听丑妞的动静几乎带出哭音来,茫茫然不知所措,却还凑在我的门口不肯离去。
我才懒得理,我坚信就算我不出手,寒月笙也死不了。
就在我准备合眼,再努力第二场睡眠时,门口又传来了拍门声,我正想把扔出去砸门,让丑妞滚蛋,却听到门口传来老刘的声响,“少主夫人,你快醒醒,少主被人送回来了,一身是血,少主夫人……”
“什么?乐弦音!”
我甩了被子,呯地一声从榻上跳到地上,鞋子都未及穿,几步窜到门口,大力拉开房门。
老刘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丑妞则用比之前老刘哀怨十倍的目光看我,重重地投拆,“小姐,你重色轻友!”
“滚一边去,谁和寒月笙是朋友!”
我没空理丑妞,一边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快步向前堂去一边对老刘说:“你还不快点跟上,丑妞,把我的手术台准备好。”
乐弦音有命回来,肯定受伤不轻。
远远的还能听到丑妞的叫喊,“小姐,那笙哥怎么办?”
我管他去死,关我屁事。他一没救过我的命二不是我偶像。
我一路快走,到了前堂,前堂的地上并排摆着两张单架,一边单架旁站着‘春风满堂’的风护卫,别一边单架旁则是四名气质冷屑的黑衣人。
“乐弦音!”
这么明显的分别,我还能看不出来,我一下子向担架扑了过去。撩开帘子一看,差点鼻子气歪。
白单子下面,竟是紧闭着双眼,一脸阴郁的寒月笙。
“金大夫……”
这时风护院一脸谄笑地凑了过来,“乐弦音是我们给抬走的,当然也得是我们送回来。”
宁斐然,你够狠。
我连忙换位置,这回不用去撩被单,我直接扣上露在榻单外面的右手,还好还好,还有脉,虽说气息微弱,但证明人是活的。
我从内怀里掏出一粒强心丸,撩开榻单,里面露出乐弦音血肉模糊的脸,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