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了,还要给他修个庙,那还要不要我活。
我吐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伸手去捶悦官妖,示意他理解错误,不是他想的那样,等我有力气有心情时再给他解释哪吒到底是个神玩意。
我万没有想到,等我七个月以后,停止这恼人的孕吐,有精气神和悦官妖细讲何为哪吒时,一座名为哪吒的送子庙已经在嘉门关西门外的崂山上修建多时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早饭我一口没吃,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任由悦官妖如何的哄我,我也不张嘴,只哼哼着,“让我去死吧!”我万没有想到,怀个孩子比死一回穿一回还难受啊。
生命果然是从开始到结束,都是痛的,如我姥姥所说,人活着就是遭罪。
悦官妖正拿出各样东西哄我时,乐弦音带着重伤初愈的丑妞进来了。
我见着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本来刚刚止住的吐,又开始起来。
悦官妖扔了手里的饭碗,愁得双眉紧锁,冲着乐弦音就喊,“谁让你进来的,我刚把丫头哄得不吐了,你看,见到你以后,她又开始了。”
乐弦音并不理悦官妖,他自顾自地走到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许是我苍白的脸色惊住他了。
他面色极不佳,刚要冲屋外嚷,我知道屋外那三位名医正二十四小时轮流给我值班呢。
可怜那三个老头子,又不是专门学妇科的,又不是接生婆,生生地在霸权之下煎熬着。我分外同情他们。
我冲着乐弦音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难为门外的老头子了,这是我自己体质的问题。
你说这明明是生养过一个孩子的身体,怎么怀第二胎时,还这样痛苦呢。
“怎么会这样?”乐弦音这话最近几天不停地重复,快要与唐僧有一拼了。
“小姐,”丑妞低低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我听完之后,难以自抑地又开始吐了起来,这回是真的恶心了。
悦官妖最懂我的心思,“你出去,”悦官妖冲着丑妞厉声喝道。
她又不是悦官妖的下属,自然不会听悦官妖的话,直接无视了悦官妖,还要和我打招呼。
我看到她那张脸,那张以往三年前我每日都会见到,并很想见到,把她当成相依为命姐妹的一张脸,我,好吧,我又吐了。
这次连乐弦音都不能视若无睹了,他冲着丑妞挥挥手,“你先出去。”
丑妞看似很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刚开个口,叫我一声‘小姐’,就被乐弦音制止了,“你去外面等我。”
丑妞这才不甘地点头,“是,殿下!”慢慢地退了出去。
“那么不待见她吗?”乐弦音落寞地垂下眼睫,“就像不待见我一样?”
还算他有自知之明,我不搭理他。
自从我们和好之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上升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
“什么待见不待见的,”悦官妖关键的时候还算厚道,他开口:“如今这般,什么都不重要了,丫头的身体才是最该宝贝的,她这么吐绝对不行,你想想办法吧!”
我估计着悦官妖是黔驴技穷了,才把这棘手的事甩给乐弦音。
乐弦音的对口专业是如何做暗门少主以及大印的乐王和将来成为一代帝王,你让他改行做孕妇保养,这,这显然不对。
乐弦音揉着太阳穴的两端,快揉出疯牛病来了,结果自然是没有办法,他颓废了。
“我想不到,”乐弦音很快就认输了,但他不会向悦官妖认输的他立刻反问:“你天天守在小鑫的身边,你想到办法了吗?”
悦官妖冷笑,“我是想不到办法,但我不会带着惹丫头讨厌的人和事过来烦她。”
我心里暗暗发笑,我就说悦官妖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乐弦音说那么多话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乐
弦音无话可说了,接连三天没有到我这里来,我很清静。
元宝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天进步很大,不但我教的数术学得很好,连字也认识上百个了,还会背几首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