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大约两个时辰,悦官妖的高烧渐渐控制住了,马车队伍才继续前行。
知道这队伍由乐弦音和他的亲信护着,我自不必担安全问题了,确定了悦官妖的伤情病情基本稳固,我一手搂着他一手搂着孩子,在马车摇晃的前进中,堪堪睡去。
真是太累了,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这么安宁的觉了。全程无梦,竟比我死一次穿一次那回还要沉,几乎像是死了一般。
这也不怪我的。我自打怀孕以来,一直殚精竭虑,四处奔波,哪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打转转,本就是极伤身体之事,正该好好做月子的,我又经历了刚刚那一遭生死,几乎毁了心神。纵使是睡上七天七夜,也很难弥补回来。
我并不知道马车去向哪里,我还以为是回鞑鞑国皇城呢,哪曾想,等我一觉醒来,竟发现我还是在马车里。
我,我这是睡得时光停滞了吗?
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看了一眼我身边,悦官妖还在,宝宝也在,只多了一个横腿挡在马车车门处的黑衣男子。正是乐弦音。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从这边扭到这边来,我皱眉问他,“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睡的这二天一晚里,我一直在马车里,江兄尚还醒过一次,你却连眼睛都没睁过。”
他幽幽地开口,凤眼全睁,静静地看我。
我大惊道:“我睡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宝宝还要喝奶呢!”
悦官妖的伤情稳定我是知道的,他只需要多多休息,暂时无碍,但小孩子会饿的啊。
这些个不负责的爹啊。
“你放心,孩子我喂过了,”
乐弦音这么说我明显不信,他粗手笨脚的,连哄孩子都哄不好,还会喂孩子?
我挑眉道:“你怎么喂的?”
听我追问,他面红过腮,好久才讷讷地说:“我,我解了你的衣服,把,把孩子抱了过去,他俯在你的身上,抓着就,就会了。”
他神色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我却听得滞住,“这,这样也行啊?”
“行啊,他吃了好几次,从不哭闹,很是乖巧懂事,”
乐弦音夸起自己的儿子来,毫无压力。
好吧,既然这样也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转头看了看悦官妖,他不似睡着,却闭着眼睛,应是不想打扰我和乐弦音说话吧。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刚想撩马车帘,却被乐弦音按住了手,“江兄刚才醒特意与我说的,说小鑫你在坐月子,不能见风,外面夜风正硬。”
哎,说什么坐月子不准吹风,我从密道出来坐进马车里时,吹得难道不是风咩?
我心里虽是这般想的,但碰到车门帘子的手,到底缩了回来。
“我们离开鞑鞑国,我送你们回暗门总部,”经过鞑鞑国这场无妄之灾,乐弦音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哪好不如家好。
“再有个两日车程,就会到了,小鑫坚持些吧。”
他自觉愧对于我,说多少话都不能补偿,便也不在多说了。
这一天的晚饭,他亲手为我熬的鸡汤,虽比不得悦官妖的手艺,但比之秦晋,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儿的。
惹得随侍在他身边的老刘头,不停地摇头叹息,说他主子皇子出身,金娇玉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下厨房,着实委屈了。
我只当狗放屁,捧着鸡汤碗埋头喝着,心里却有一股难言的好滋味,竟比鸡汤的味更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