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难不成是巧合?不,我不这样认为,两年前女娲重临人间,两年前药厂遗失了毒菌,这一切根本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甚至相信,盗走毒菌的研究员,她原本的目的地是涌光村,因为她得取回这个梳妆盒。」
「那为什么她失败了?」
面对殷琳的质问,吴进又陷入苦思,虽然说翻译这类古文,吴进已经算得上是权威了,但毕竟这是一种古老、艰涩的文字,除了某些较为简单的字眼他熟悉之外,其余的也是靠他自己猜测、推敲,并不能说完全确定。
「这部份,我是在你们殷家的古籍中翻看到的,只是……我并不能确定……」
「讲!」
「为了阻止神人之战,古老的守护者通过诅咒的方式制造一名『牺牲者』,他将会遇到无止无境的怪事,从而找出具有神通之力,代替女神施行天罚的代行者,进而消灭她……」
吴进背书似的念出这一长串,也许当中的名词有错误翻译,但大致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样,听得殷琳一愣一愣。
「OK……这听起来还蛮像熟人啊……」
「我知道妳想到何弼学或者是游乐祺,但不会是他们!『牺牲者』的字反过来拼写是『无尽罪恶』,他被诅咒的只剩黑暗本性,会找出代行者进而杀了她,不管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威胁到人间。」
听着吴进的解释,殷琳的心底一寒。
这一场因为善与恶不平衡所引发的神人之战,他们似乎不是那么有立场去反抗那个原本悲天悯人的女神,甚至,她不禁思考起来,也许,他们其实是邪恶的一方啊!运用这种可怕的手段去阻止人间毁灭怎么能说自己光明正大?
「你现在是要告诉我,那个药厂的研究员是创世女神的代行者,而且,我们还得感谢那个杀人魔阻止了两年前的世界末曰?」殷琳失控的笑了起来,笑声嘲讽的剌耳。
「不只这些。……小琳……这个梳妆盒是代行者与女娲连系的物品,它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也许……也许……妳能靠它找到妳的小侄子……」
灰蓝色调的清晨街头,出租车停在路边的早餐店前,白烟、香气四溢,早起的老人、学生三三两两经过身边,游乐祺茫然的看着四周,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何双腿会不听使唤,一阶、一阶的爬上一栋老旧的五楼公寓,顶楼加盖的小屋看上去那么陌生、那么隐蔽。
呀——的一声推开木门,腥浓的鲜血迎面溅来,游乐祺惊愕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管彤空洞的眼神回瞪着他,无声的控诉着像是在说为什么不救他,颈子上的伤痕丑陋、恶心,游乐祺开口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挣扎着想逃开却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盯着管彤的尸体朝他倒了过来……
「啊!!!!」猛惊一口气,游乐祺自床上惊醒,剧烈的头疼加上翻腾的胃液让他想也不想的冲进浴室,跟着狂吐起来。
「妈的……」冲了冲冷水,游乐祺瞪着镜中倒影,苍白得跟只鬼没两样的自己,真是愉快的一天啊!
自从经过了当年车祸的路口,游乐祺已经一连梦到好几天的可怕景象,只是梦里惨遭割喉的不是他女友,竟然是管彤,这个白痴、混蛋的模特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里?更该死的是为什么会被割喉?那个杀人魔不是只杀女人吗?
看了看时间,他是不可能回头继续睡了,游乐祺泄气的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随意的捡了件干净的衬衫、西装裤换上,摇了摇头的看着自己在全身镜中的倒影,不论再怎么打扮,游乐祺瘦得太过头的身材真的很像只细长的竹节虫。
盯着摆在鞋柜上的汽车钥匙,再低头看了看仍缠着绷带的左手,无奈的长叹口气,医生说了,他营养不良,所以骨折一直好不了不宜开车,认命的叼着烟、关上大门。
拥紧的小办公室里,Mac本来正在排着版,准备着这个星期要发行的杂志,谁知道游乐祺连门都不敲一声的闯了进来,吓得她差点将忙到一半的档案砍了。
「老大啊……你就不能敲下一门吗?」Mac没好气,幸好没在办公室里偷看些不该看的东西,否则她要见人吗?
「Mac,妳查得到法玛药厂的数据吗?」游乐祺单刀直入的询问,连声招呼也不打,从不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那个连续杀人案的女死者?这个新闻不是佳颖姐在跑吗?」Mac好心的提醒着。
抢新闻一向就抢得十分凶恶的胡佳颖,这一回终于轮到她跟上这么一条社会案件,如果让她知道了游乐祺私下调查,Mac还动手帮忙,可能会杀进来将他们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我不是要跟她抢新闻,我只想知道那个女研究员背景资料,她和其它死者有什么共通的地方?」严肃的问着,游乐祺只想赶快查清真相,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尽快捉住仍在逃亡的凶手,也许还会有人受到伤害,游乐祺不希望管彤成为倒霉的下一人。
「老大啊……你现在问的这些都是警方调查的资料啊!你不会是要我骇进去替你查吧?这是犯法的啊!」Mac忍不住的拔高音量。
有时她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游乐祺的个性会生成这样,完全无视其它人的感受、无视法律,随心所欲的太过头,一点也不担心会替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犯什么法?」刚想来催Mac交档案的罗文凯,既好奇又讶然的瞪着游乐祺。
这位二世祖改变许多,愈来愈常泡在报社里忙着,以其它工作人员的眼光来看,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事,意见特别多、但又不见得有用,只不过花钱的时候很痛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