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现在可比你厉害。”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你要记得我啊。”
“记不住也没关系。”
……
一炷香后,换血术完成,江妧动了动冰冷的手,竟感受到通体蔓延开的凉意。
宛如深处寒冬里的冰天雪地,从五脏肺腑中溢出的冷,还带着些许疼,令她不适应的打了几个哆嗦。
原来抱他时感受到的冰凉,还不抵他年复一年感受到的二三之一。
她垂眸落下两滴泪来。
“谢长临,我的血是热的,以后你不会再这样冷了。”
她抹去眼泪,倾身在他温热的唇上落下略带冰凉的一吻,忍着深深眷恋的不舍,迈步走出了宫门。
独留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还有长乐宫的紫木檀桌上,那个曾被江妧打碎过的泥塑娃娃。
江妧来到栖霞寺时,子觉佛子和桓芷已等候多时,二人同时迎上,却只见她一人前来,不由得质问,“娘娘,为何他没来?”
江妧瞥了桓芷一眼,看不出异常,“佛子再带本宫去看看那棺吧。”
“娘娘上次不是看过了吗?”桓芷显然很着急,语气颇为急切,有种被她耍了一道的感觉。
佛子就淡若许多,面色毫无变化,只是略一颔首,“娘娘请随贫僧来。”
桓芷想跟上前,被江妧回头毫不客气的瞪了一眼,“本宫要与佛子单独聊聊,长公主且在此处等吧。”
她咬着牙,忍着劲应下,站在远处不动了。
江妧和佛子来到灭魂棺前,如上次一般,木棺置在竹林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佛子正要说什么,喊了声‘娘娘’就被猝不及防打晕在地。
江妧现在忍着心口反噬之痛,没对佛子下狠手,将他移至一旁,凭空变出一把剑,用尽浑身的力量,凝聚了一道白色的光,朝那口灭魂棺劈去。
一道金光将她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吐出口血来。
她低低啐声,“得,我还是那个又菜又没用的笨猫。”
连个凡间俗物都毁不掉。
江妧缓缓起身,取了一滴佛子的血滴在棺盖上,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阵刺耳的开棺声,在此间隙,江妧摸了摸腰间的三枚平安符,咽了咽口水。
“阿弥陀佛,若信女此次有幸没魂飞魄散,待日后信女定吃斋念佛……”
话还未念叨完,从里头冲出一道金光,速度极快的将江妧扯了进去。
江妧顿时感到浑身在碎裂开来的痛,持续了很久,宛如身处地狱折磨,却仍艰难的嗤了一句,“不过如此嘛。”
木棺完全盖上之前,她的意识也在逐渐消散。
灵魂被彻底扯出那一刻,她听到棺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大喊了一声,“迢迢!”
竟是那人从未有过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