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糟了,她说出来了!
张琦妙瑟缩地往后退,深怕被拆穿身分恼羞成怒的他会一记铁拳飞来,把她打得飞出租书店门外。
“挂羊头卖狗肉?”陆豪杰这下子是真的不高兴了,面色不豫地道:“搞清楚,小姐,我们租书店哪里挂羊头卖狗肉了?你没瞧见里头摆的全是书吗?哪里有狗肉?”
“你身上有刺青。”她吞了吞口水,明知道应该闭嘴为妙,还是莫名冲出这一句。“明明就是混黑社会的。”
“刺青犯法吗?”他不爽地双手抱臂,虎眸上上下下打量她。“中华民国哪一条法律这么规定的?你告诉我。”
“呃……是没有明文规定。”她又后退了一步。
“还有,是谁告诉你身上有剠青就是混黑道的?”他冷哼。
他刺青还是金盆洗手以后的事,所以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没,没有人说,可是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她有气无力地抗辩。“浑身刺龙刺虎就是黑道兄弟。乙
“电视上有些明星不是也在身体上刺青吗?那他们也全是混黑道的了?”他冷笑。
“呃……”她自觉理论有些站不住脚,声音越来越小了。“他们……应该不是吧?”
“凭什么他们不是,我就是?”他浓眉质疑地挑高。
对喔,她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
张琦妙的眼神越来越闪烁,表情也越发内疚。
“呃……我是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便当盒。”她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话题好逃过一劫。
“不见了。”陆豪杰不知怎地硬是吞不下这口气,故意瞎掰胡扯道。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你昨天不是还拿在手上的吗?”张琦妙差点被吓得失心疯,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赶紧把便当盒拿出来,然后我就可以回去上我的班,你也可以继续等你的客人——”
“下雨天,没什么客人。”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柜台上,裹着牛仔裤的修长双腿闲适地交错着,轻松抱臂,一脸纯真无害。
张琦妙拒绝被他猛烈的男性魅力打混过去。
“便当盒怎么可能不见?你可以找找看有没有放在柜台抽屉,还是不小心拿回家了?如果拿不回那个纪念便当盒,我一定会心脏病发的啦!”她气急败坏道。
“你有心脏病吗?”
“没有。”
“那就不用太担心了。”他笑得好不可恶。
“你!”她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天生爱好和平兼自知打不过他,不然她真的会扑上去海扁他一顿。
午休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她不能再浪费时间跟他在这里扯一些有的没的,而且她不敢想像要是没拿回纪念便当盒,今天晚上阿娘会怎么整治她。
“要不要租书?现在租书打八折哟,客人。”陆豪杰彷佛怕她还不够火大,笑吟吟地道:“你昨天上门来是为了要租书吧?”
“租、租你个死人头啦!”她涨红小脸,难得口吐恶言。
“抱歉,老板卖笑不卖身,租书不租人。”他闲闲地回道。
厚!他露出雪白牙齿的笑容真的碍眼到不行!
“算了!”她被一口浊气激出了满身骨气,倔强地抬高下巴。“反正不就是台铁纪念便当盒,又不是什么二十万纪念黄金主妇锅,我上网再标就有了,我才不会让你自以为扣着那个便当盒就可以把我当猴子耍!”
把她当猴要?有吗?他应该不是这般恶劣的男人吧?
顶多只是喜欢逗逗她,看她气得蹦蹦跳时,白皙的脸蛋染上的那两抹酡红,像两点不经意滴落水面而晕染开来的朱砂,在水波流光中化成樱花般的绋红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