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由于经常彻夜失眠身体受影响,还是由于情感的撞击,心头涌起一阵阵酸楚,随后,她又出现紧张过后的一丝兴奋。
她独自一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斯柯特坐在旁边拿着烟一支接一支地吸,周围的地上落满了烟头。
这时,她的脑海里只浮现出几个人的影子,斯柯特的老婆和孩子,
陈颖弘知道现在行动很难,但又不得不做。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她的脑海形成了。
突然,一阵巨烈的敲门声,将陈颖弘她们惊醒。
房东太太打开院门,只见一名日军宪兵小队长带领几名宪兵,警察闯了进来。
日军宪兵小队长冷冷地看了一眼,用手朝陈颖弘一指,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她的什么的干活?”
陈颖弘傲慢地将证件递过去,用日语说;“我的大东亚日报的干活,记者。”
小队长核对了一下证件,然后大步向屋内走去。
一眼看到了朱凤春,问道:“你的,什么人?”
“我的,记者的亲戚干活,我的,桥本太郎朋友的认识。”
“桥本太郎我的上级,大家都是朋友。”说罢就带宪兵和警察走了出去。
陈颖弘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们不是乌合之众,也不是散兵游勇。
我们是在一个强有力的组织领导下,同日本侵略者进行战斗。”
“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不止是我们。
世界还有好多国家的朋友都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共同对付日本强盗。”
第六十六章.深情莫逆之交
一.
大家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因震撼而产生的热烈,真诚与感叹。
陈颖弘打开衣橱把斯柯特放了出来,接着说:“我们当前最首要的任务是混入集中营,把斯柯特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解救出来,然后护送到苏北解放区去,只要把他们交到新四军游击队手中,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几天后的早晨,一个日本年轻漂亮的少佐军官信步走进“盟国侨民集中营”,他走到一名正在值勤的汪伪士兵面前问:“为什么不向我敬礼?”
士兵明明刚刚给军官敬过礼,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军官回答:“我敬礼啦。”
日本少佐军官猛然发火道:“我们是来视察外国侨民安全的,功劳大大的,你作为军人蔑视本人的存在,我看你就是个刁民,你说是不是,回答!”
士兵使劲忍住才没有吭声。
两天前,士兵们就接到了上峰“忍辱负重,不与日军相争”的严格命令。
然而日本军官却没完没了,他那毫无由头的愤怒似乎一定要得以发泄,他动手殴打士兵。士兵只得忍住怒火只能躲闪不语。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个妇女和两个孩子。
疯狂的山口美惠子对失职的被捕者实施了残酷的刑讯。
在审讯薛亚林和贺治国时,日本宪兵将薛的手拷在桌腿上毒打,并用竹棍毒打贺治国,以至棍子都打断了。
在残酷的毒打下轻者全身浮肿、出血,重则被打成残疾,甚至惨死。
灌凉水是又一种折磨人的手段,日寇将受刑者衣服扒光,绑在长凳上强行将自来水灌入腹中,日寇称之为“请喝啤酒”,受刑者大都因此得了胃肠病和肺病。
还有一种吊刑,即将受刑人反绑架吊起来悬在半空,然后进行毒打审问。还有一种称之为“皮衣”的刑具,给受刑者穿上勒紧,可以将人活活憋死。
此外还有火刑等等。
进行毒打和灌凉水之后,又用烟火烧炙,使其面孔被烧烂,还用刑夹断了十指。
手皮都被剥掉了,痛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