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吉的离京,隔日就在京城传开了。
即便孟仁吉作为孟府二公子,并不怎么得到重视,也还有许多人不知孟天官还有孟仁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次孙,然而一离开京城,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昨日下晌便离京了?什么时辰?”李珩在瀚禧宫用着午膳,听到诽砚上禀此事儿,他缓缓搁下银筷。
“临关城门的时候。”诽砚答道,“带着的随从不是原来身边跟着的那两个,奴婢查得那个人,是原来在孟老夫人的嫁妆铺子里当个小管事的家生子,叫楚存。”
李珩眼里有着疑惑:“突然外出游学,又换了随从……这个叫楚存,可是有何能耐?”
诽砚禀道:“二十几岁,面相憨厚,高高壮壮,身手了得,倘若不是出生为奴,这个楚存都可以去参加武举了,且为人八面玲珑,与人来往很得人心,颇有心机手段。”
“哦?”李珩顿了顿,进一步问,“可知一出城门,就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兴县的方向。”诽砚跟在李珩身边也有好些年头了,他早知自家殿下是要问这个的,便一并先查了个清楚。
“镇南将军离京返程,必定也要经过大兴县。”李珩沉吟道。
识墨因着昨日在靖王府没把事儿办成,一回宫便被罚跪,在殿门外跪了一夜,这会儿侍候在李珩的边上,虽还站得住,却是面色憔悴不已。
诽砚瞥了眼于昨日失手的识墨,接下话儿问:“殿下是觉得孟二公子的离京,与乔将军的返回岭南有关系?”
李珩其实并不确定:“你去查,照这个方向查。”
“诺。”诽砚领命,又请示,“那若是当真有关系……”
“不必留活口。”李珩断然道,连犹豫都没有,就给诽砚下此死令,“不过要注意些,不能让乔将军察觉到一丝半毫。”
“诺!”诽砚回想起此前自家殿下也有派死士去刺杀过孟府二公子,当时折损了一个死士,乃因着是孟府大小姐身边的侍女与陆二公子身边的随从联手,方没得手。
现在他也接到同样的任务,孟仁吉身边既无那侍女,也无那随从,而是换成了一个叫楚存的新随从,却不知怎么的,他蓦然觉得要孟仁吉死,可能没那么顺利。
为确保万无一失,一击得手,看来他还是要在追到大兴县之前,先把楚存的底细,查得更深入一些。
因着这一回,他不能败。
要是败了,他回宫受的罚,定然比识墨被殿下罚跪,还要更严重几分。
差不多同一时间,李珞在煊鹏宫也收到孟仁吉离京游学的消息。
对于李珩的怀疑,李珞同样也想到了,也派出身边的侍卫冬淼,紧随其后出城往大兴县,探查孟仁吉离京游学是否只是个托词。?
李璁则是在最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相较于两位皇兄,他没什么动静,只让侍卫岭现出趟宫,把项照给召进堰郸宫,陪他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