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季宽低呼。
常青也很惊讶:“孟大公子这会儿该在府里赏月,或是好好养伤才是,怎么进宫来了?”
且这时辰,明显是晚了。
也就是说,原来是没打算来,而是临时来了,故而才是这般晚的时辰。
李寿也想到了至关重要的这一点儿,没让孟仁平见礼,直接道:“不必多礼,有何事儿?”
“殿下……”孟仁平礼到一半被止住,话儿到一半却是自己止住了。
“嗯?”李寿觉得孟仁平好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你我自幼相识相伴,共同经历的更是好坏皆有,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忌讳。”
“就是,殿下和咱们俩,还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季宽也瞧出来了,真是难得见挚友这般为难之色。
常青也是挑高了一边眉毛,同样觉得能见到孟仁平如此面有难色的时候,实属不多。
孟仁平回想了一遍孟十三同他交代的那番言语,回想清楚了,控制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又近前一步。
李寿看着这一步,直接是有什么大事儿。
可中秋夜能有什么大事儿,他也没听到,莫不是还没传到宫里,他的人还没禀到他跟前来?
季宽也是瞧着孟仁平向李寿再走近的这一步,十分好奇迹也跟着往李寿更近一步,移完步后,觉得不够,又移近了一步。
常青也想跟着移,到底忍住了,月台就这么大,又是夜深人静,周遭伸手不见五指里,俱是东宫的人,只要孟大公子正常说话儿,他再往外移两步,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还不老,又没聋,不必学着季大公子移近一步两步的。
孟仁平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儿,目及之处,尽是李寿,完全没理会他人,也就没发现季宽和常青齐齐竖着耳朵的好奇模样。
李寿又等了两息,还是没等到孟仁平开口,不由主动往孟仁平走近一步:“池南……”
“殿下,夭夭说‘速回’。”孟仁平也在此时开口。
两人的声音重叠,但不妨碍都听清楚了。
“速回?”李寿没听懂,“何意?”
季宽更没听懂:“对啊,何意?池南,你家大妹妹没头没尾地说‘速回’,是想让殿下去哪儿?不对,是回哪儿?”
常青没插嘴儿,主要是没他插嘴儿的份儿,要不然他也很想跟着问一句,孟大小姐想让殿下回哪儿?
面对三人六只眼睛的满满疑惑,孟仁平只能苦笑着摇头,回李寿的话儿:“臣不知。”
“不知?”李寿又问,“除此,夭夭可还说了什么?”
“夭夭还说,如若殿下要问仔细,请殿下哪一日得空,回宫亲自去问她。”孟仁平开了个头之后,接下来的话儿再转述出来,便容易得多。
季宽张大了嘴儿:“孟大小姐……不是,你家大妹妹这胆儿……”
忒肥了!
常青很是明白季宽的未尽之言,甚严肃地点点头附和。
李寿也是怔忡了好一会儿:“还有呢?”
“没有了。”孟仁平恭恭敬敬地回道。
李寿抿了抿唇,他觉得大表妹不会特意在此中秋之夜,让池南进宫来同他说无用之言,定是有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