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番不同。
一听陆娉婷所言,姜氏双眼一横,便把跟着投过来的陆罗的一双眼给瞪了回去:“你还敢怪蓉蓉,你这个不孝子!一日不惹事儿便浑身不舒坦,一日不把我气死你便不罢休是不是!”
见姜氏被气到口不择言,连个死字都蹦出来了,陆大学士尚未发话,陆森已然脸一沉,斥道:“都给我跪下!”
屋里陆大学士、姜氏、陆森都坐着,只陆罗与陆娉婷站着。
叔侄俩同岁,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如此场面,十岁之前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十岁之后陆罗开始替陆娉婷背黑锅,方再无双双被罚跪的时候。
然此时此刻,随着陆森话一落,目光横扫二人,叔侄俩即时同同跪下。
都说长兄如父,陆森此长兄,自来因着大上陆罗足足二十一岁,陆罗幼年时期,陆大学士此真正的父亲又忙于官场公务,都是他带的陆罗,连启蒙都是他,故而在别的人家里,都是慈父严母,亦或严父慈母,到陆罗这儿,便是严兄。
陆大学士瞅了眼跪得笔直的幼子,招手示意沈府医近前。
沈府医四十多岁,在陆府当府医已有二十余年,从陆大学士初进官场,到而今陆大学士已成为翰林院首官,他一直都是陆府的府医,是陆大学士的心腹。
故而陆府中的大小事儿,他多少都知道些。
诸如陆罗每回打架,不管是陆罗受伤,还是对方受伤,每每都有他的身影,今次也不例外。
是故沈府医一走近左上座,不必陆大学士特意开口问,他已然道:“无大碍,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比您以往请家法,鞭打二公子时挨的罚,伤口还要轻些。”
“多久能好?”
“好好养着,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好全了。”
陆大学士点点头,看向陆森:“行了,你处理吧。”
坐右上座的姜氏闻言不敢置信地问道:“就这样?”
“没听那逆子说么,是他有错在先,后才被孟家女娃儿教训的。”陆大学士对幼子的耐性也是练了有十六年,已不是一般的足,冷哼一声又道,“该。”
姜氏一噎,转眼看到在她身前跪着的三孙女,又与丈夫争道:“可蓉蓉也说了,那都是二郎不小心的,又不是故意的,孟家大小姐一出手便是两鞭子,把二郎给打成这副血淋淋的模样,也太狠了些!”
“都说无大碍了。”陆大学士只一句,便简短地表达了他对幼子被打的看法。
陆罗亦甚无奈地附和:“母亲,沈大夫都说儿子无大碍了,您还这般夸张。知道您心疼儿子,可儿子也说了,是儿子有错在先……”
姜氏大怒:“你闭嘴!怎么听你的意思,孟家大小姐打你两鞭子还是应该的?你是不是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