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熏不知他是让丁小情不要再伤害自己,还是让自己离开刘子骞,疑惑的抬头看着他。而冷无香突然暴发,挥手一记重重的嘴巴抽在浅熏脸上,将她抽飞出一丈远。
“我让你住手,你听见没有?”冷无香大吼,却不知是对谁。紧接着转头对华丹青道:“你,向南御剑,会找到刘子骞。五天后,捧着神器来求我放了其它人。而怯兰王你……”冷无香盯着丁小情,一双绿色的眼瞳缩得仅有针尖大,“向北前行,在一柱香的时间里赶到一棵百年木犀树下,迟到一秒,我就杀掉一个人。”话音未落,雾中的冷无香就消失无踪。
“呛啷”一声,丁小情手一软,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上。
华丹青也有些颓废,在怨通山当了几百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这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修炼,为什么这么没有脑子。看到丁小情脖间还在出血,华丹青抬手掏出一张符,在掌心幻成一张绿色药膏贴在丁小情的伤口上。药膏一触皮肤立即发出微微的光,瞬间被丁小情的皮肤吸收,随即伤口也消失不见。
脖间的清凉和伤口停止疼痛的感觉唤醒了丁小情,她抬眼看着华丹青坚定的道:“华壁尊,师父那边就靠你了。你还有没有纸鹤或别的传信用的东西,我去到冷无香那里,就传信给你们。你和师父再想办法救我”
丁小情的眼睛里清澈到底,没有一丝胆怯。华丹青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声,怎么事到临头,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想到这里,他伸手入怀,掏出三只纸鹤和三颗丸药递给丁小情,道:“好,你先用纸鹤试试,若是不行,这丸药里藏的是‘寻花蜂’,就像信鸽一样会认家。你只消捏破了蜡层,它自己就会寻回怨通山,到时,我就可以跟着它再找回来。关于神器,我回去再跟长老们想办法,你……与那人在一起,万事小心”
丁小情点了点头,露了一个短暂又勉强的笑容想安慰华丹青,却觉得自己这一笑比哭还难看。想起那个一柱香的约定,丁小情抽身就走,祭起断水枪跳了上去,对华丹青道:“华壁尊,事不宜迟,先走了。师父一向心高气傲,今天这事他一定想不开,你千万要好生劝劝他,他那边就全拜托你啦”说着话,催动断水枪拔空而去,一路向北纵。
华丹青叹了口气,这姑娘眼见着就要跳到火坑里,心里想的竟然还是刘子骞。如此说来,也不枉师兄惦念她几百年。想到这里,华丹青也祭起宝剑,向南飞去。飞了不出刻钟,远远的看见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四下低垂的气根间躺倒着一人,衣衫不整的,正是刘子骞。看着师兄此时狼狈的样子,华丹青有些心灰意冷,怨通山千年基业,竟被个小小的魔族男了戏耍在掌股之上。
这边华丹青寻到了刘子骞,而丁小情却还在努力寻找着那棵木犀树。她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飞临北边天空,低头在一片密林间寻找着木犀树,可一片绿意盎然间,哪里找得到木犀树那独具特色的三棱叶片。眼看一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丁小情心急如焚,又不知自己是飞过了还是没有飞到,不由得在空中打起了转。
正焦急万分之际,丁小情只觉得背后冷风袭来,她本能的想闪身躲开。还没移开半分,身子悬空,断水枪“悠”的飞纵了出去,而她却被一人夹在手臂之下。丁小情惊叫了一声,抬头看去,却是冷无香。以此,她知道那些镖局的人和茱萸不会再有性命之虞,松了口气叫道:“喂,大变态,松开。小姑奶奶既来了,就不会跑,你让我把断水枪收回来。”
冷无香没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松了手臂,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前。丁小情念力召回断水枪,变为一条项链挂回脖间,转头问道:“我的朋友们呢?你至少要让我看看他们吧?还有,我师父你有没有乖乖的送回去?要是没有,我随时都能死给你看,除非眼都不眨的看着我。”
冷无香看着她凶凶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抬手拿出“璇玑镜”递到丁小情的眼前。
丁小情眼前一亮,她记得华丹青说,只要拿到这镜子,就能救出壶里困着人。而今镜子只在咫尺间,抬抬手就能抢走,自己要怎么才能既把镜子偷走,又带着那些被擒的朋友们撤离呢?壶里的人超过二十四个时辰就要被化为脓血了,也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若真是被化了,可怜的武无瑕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事就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上他们一把,可是,怎么帮呢?
盯着镜子,她正开动脑筋着,只见镜中显出图像,华丹青正费力的将刘子骞背在身上,御剑飞去。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回怨通山的路。师父虽然脸色不太好,但看样子再没有其它伤了。至于他的修为被吸走这事,回了怨通山应该就能找到医治的办法吧丁小情心里放松了几分,脸上挂笑的拍了拍冷无香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讲信用的家伙,走吧,想带我去哪里?”脸上的轻松好像是要去春游一般。
洪荒界的妖怪们第一百一十四章说谎的孩子会变身
第一百一十四章说谎的孩子会变身
偷天壶中的天地永远的薄雾弥漫,花香四溢。只是,在它恬静的世外桃源外表下,却掩藏着一个杀机四伏的世界。
文瑾瑜看着花漫天,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方才听说,老人家您姓花?却不知如何称呼?”
花漫天语塞,掩示的对他笑了笑,只好点头。不料,文瑾瑜只是随意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行追问。淡然的表情让花漫天有一瞬间的眩晕,无比的失望涌上心头。我不说,是我的事。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可以不追问不多想。可此时有这么重大的一条线索你竟然默然而过,不闻不问。没有别的解释,只能说你早已忘记了在你生命里,那个唯一姓花的人。
花漫天在心里好笑了一下,自己还煞有介事的改变容貌,不停的改变着生活的地点。自己对怨通山的来人都如临大敌,防止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几百年了,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缘由,自己在别人的心里的份量,连涟漪都不可能泛起一丝。
她用了几百年去怨恨他,躲避他,其实只是在躲避自己心里对他的期望。曾经她以为自己这样做仅仅是因为害怕看到他,想些那些过往。原来,她最害怕的却是这种重逢。害怕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其实在文瑾瑜的生命里她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看看。”文瑾瑜伸过一只手,想拉她一把。
花漫天抬眼皮盯了那只手一眼,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冷着脸向前走去。文瑾瑜看着无端发怒的花漫天,略一迟疑,紧跟着她走了过去。
“老人家,不知为何你会惹上那两个魔族?”文瑾瑜跟在她身后,不解的询问。
花漫天的心情此时略有平复,随口答道:“我可没惹他们,是你的师弟将他们带了来,恰好在我的镖局里打斗,把老身牵扯了进来。”
跟随其后的文瑾瑜点点头,有些抱歉的道:“对不住呀,老人家。打乱了镖局的生活,却不知老人家一直从事这行当吗?本就是当地人士吗?”
花漫天有些不悦,这么危急的关头他还有心情话家常,想了想,便将自己平时都会用的一套“身世”讲来:“老身早年并非此地生活,也并非从事这行当。只因老身五十年前独身在路上遇到山贼打劫,夫家仗义出手便嫁了过来。后来夫家死了,再没有其它亲戚,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和这间镖局。”
这原本就是她最常用的一段说辞,他与武无瑕基本上每五十年一换地儿,所以这段说辞早已说得熟得很,所以花漫天说得又快又细,几乎不用过脑子。可若只是说给平常人也就算了,如今的听者变成了文瑾瑜,平常的家常话却成了泄漏真相的罪魁祸首。
文瑾瑜听了她的话却并没有再哼一声,皱眉站定在她身后仔细的沉思了起来。
在前面走的花漫天突然查觉身后没有跟随的人,疑惑的侧了侧头,文瑾瑜一双眼眯成线,定定的看着她。花漫天还未开口,却听文瑾瑜一字一顿的道:“你说谎”
看着他眼中闪动的寒光和一脸决绝,花漫怔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