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嫂没让说,她说你们男人出征在外,本就是拼命的活,一心为国而战才是重中之重,家事就不要乱说!”
“大嫂嫂还说,妇人当家,如果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跟你们说,那也实在是过于丢人了!”
颜白叹了口气:
“所以都是报喜不报忧?”
裴茹把从颜白身上取下来的甲叶整齐的摆在一旁,笑道:
“家里很好,几个孩子都听话,没有什么忧愁。”
已经卸甲完毕的大兄凑了过来:
“墨色,小茹,我先回去了,不用寻我了,我准备在长安好好地转一转,你们忙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军中文职卸甲就是快。
拂尘象征性的扫几下灰尘,头发盘一下,然后饮完杯中的御赐美酒,卸甲就结束了。
武将们就慢得多,外一层,里一层,头上还有一层。
颜白抬头望去,远处的许敬宗在一群侍妾的搀扶下已经坐上了自家马车。
这一刻的许敬宗身子又孱弱了起来。
在辽东骑马杀了一个月的人,这一刻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大兄前脚刚走,剪刀内侍猫着腰从人群里面跑了过来。
走到颜白和裴茹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郡公,陛下有旨意要交代!”
“啥!”
“颜白,后日宫宴,朕准备宴请群臣,这两日你好好休息,在家想一首好的诗词,使臣都在,切莫糊弄人。”
颜白认真的想了想,脑子里还有几首可以抄的,好不好不用怀疑。
不好的自己也不用被逼着背下来了。
颜白点了点头。
剪刀把话传到,转身就要离开。
颜白见状赶紧道:“以后莫要瞎喊。”
剪刀笑了笑,低声道:“明日户部礼部就会去仙游。
一是土地界碑问题,二是郡公仪仗之事,都一样。”
剪刀走了,裴茹心情更好了,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郡公,土地界碑,这是实封,实打实的土地和百姓。
如此一来,仙游整块地方那都是自己颜家的了,再也不怕做什么事成了侵占百姓家土地了。
大郎终于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建造什么“水街”了。
卸甲完了,颜白的心还是没有安定下来。
生孩子是喜事,是大喜事,可在大唐还真的不一定。
那是真正的过鬼门关。
颜白当县令那会专门统计过数据。
平均十个产妇,也只有七人能顺顺利利。
这还是长安,人才云集的长安。
李二的好几个孩子都夭折了,皇室都这样。
若是统计偏远地区,那数据就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