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
“嗯?”
“等事情过去了,我还是带你回清溪,咱们好好地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宋玉章没说话,只轻拍了拍傅冕的脸。
傅冕走了。
宋玉章从床上慢慢坐起。
毫无疑问,这几个人之间是起内讧了,具体内讧到什么程度难说,傅冕既然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他带到海洲来,那么必定是想要搞点大动作出来了。
傅冕说要给他报仇,是想除掉谁了?
宋玉章下床去找了小凤仙,院子小,小凤仙和傅家的这些随从住在一块儿,宋玉章过去牵了小凤仙的手把他拉到院子里,问他有没有受欺负,吃不吃得饱。
小凤仙点头摇头地回答了他,宋玉章轻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围墙很高,只要翻出去,大喊一声,宋玉章想他兴许就能重获新生,可惜他不是飞贼,没那个本事。
傅冕出门便发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叫人将车开到了维也纳。
维也纳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傅冕进门之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畏畏缩缩地在沙发中一个角落坐下,有舞女上来要搂他的胳膊,他立即作出惊吓的模样站起了身往里头躲。
他看上去对这地方很生疏,追踪他的人跟着他在里头乱走,发现他被一只伸出来的手给拽进了某个房间,耳朵贴上门,便听到里头一阵女人的尖笑声和男人惊慌的声音。
一对男女唱作俱佳地演戏,傅冕却是从门中暗格里的小楼梯上了楼,旋转的楼梯一直走到最上头,门一推,里头张常山正在等。
“张处长。”傅冕摘下帽子,很客气地先打了声招呼。
张常山笑道:“好长时间不见,你看着气色不错。”
傅冕人拿着帽子过去,在张常山对面站定,“张处长看上去倒是见老了。”
张常山面色淡然,“是吗?”
“张处长,时间紧迫,有话直说吧。”傅冕含笑道。
张常山道:“好,够爽快,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你要怎么才肯把人交出来?”
傅冕目光微微闪动,“张处长,当初我说好了只要人,可现在我又有些想反悔了,兵工厂、银行、铁路……这么些好东西,我一点没分着,张处长既然想让我把人交出来,可以,那我要些好处也不过分吧?”
张常山心中勃然,他早就怀疑傅冕是打这个主意了!
人也玩了,玩了几个月也腻了,现在又想用人来换钱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张常山心中杀意盎然,面上却是很柔和平静,“你想要什么好处?”
傅冕微笑道:“敢问张处长许了沈老板什么好处?”
“怎么,你想同他争?”
傅冕微一点头,“张处长,您想要个前头的人帮您办事,庸才固然是好控制,但是庸才办不好事……”他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杀了沈成铎,我替他来当海洲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