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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3页)

“他说的是事实。”

“不是事实!”司马文竞大喝,“下海的大多不是为了投敌,而是想找条活路。这里头大不一样。”

南琥珀呆了半晌,后低语着:“要是上岸的比下海的多就好了,我们站岗也有劲。”

“唔。也许有更好的。你刚才说它每年下沉多少?”

“五毫米。”

司马文竞估摸地堡的高度,算计着:“它完全沉下去,需要四百多年。四百多年呵……一只龟的寿命。现在的人,谁也看不到那一天。”

南琥珀隔着军裤一把抓住袋中的小钢龟,想往外拿。又忍住了。

“坐坐吧,好沙呀。”司马文竞快活地呻吟着坐下了。“起来时请你拽我一把,不然我起不来。现在我呀,倒下容易,站起来难,要是你不在,我想坐还不敢坐呐。呵,好沙呀。”他挖起一把,让细沙从指间流下去,流完了,又深深挖起一把,再流。

南琥珀想起自己深夜赤脚踩在海滩上的味道,脚下的沙子,也是这样流,流。——

“咱们不谈小戍,好不好?来了后,人人都往我耳里灌他,太多大多,真是不必。现在,你的战友肯定又在和她谈小戍,她是听不够的。咱俩不会,对吧?这几个月,我所知甚少,哦,什么都不知道。你随便谈谈,就象刚才,谈什么都行,我听着听着就觉得活过来了。沙呀海呀骂娘呀,哪样痛快你就谈哪样,天不黑咱们不回去。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你谈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意思?错啦,你觉得没意思的东西最有意思了。你就当我是个石头,是那个地堡,是那串弹洞,面对它们,你不会没话说吧?随便谈。比方说班里同志:吕宁奎、李海仓、宋庚石……”

他缓慢地把一个个名字说出来。

南琥珀抓下军帽朝面前一摔,兴奋地道;“嗨!他们呀,我太清楚了,跟放在我手心里似的。随便谈?”

“当然。”

你知道吕宁奎为什么抢着给你递烟?想救救自个四。司马戍牺牲前的晚上,向他要根烟抽,他没给,后来悔死了。刚才你抽他一根烟,一下子把他解放了一半。他要请人烟了,不是心中有愧,就是心中有鬼,再不就是烟快发霉了。你知道他抽烟怎么拍?每开一盒烟,先数一数,看够不够二十支。数,就是个乐子。他每回只掏出上回吸剩的半支,谁好意思向他要?他把这半支点着了,再掏出一支烟来下劲顿,把顿过这支烟接到那半支上,除他谁也接不上去。这不成了一支半吗,他吸去一支烟,掐死。不就剩下一根新的半支烟吗!收起来,留下回续了再抽。当兵快两年了,天天抽烟,却从来没有过烟头。一个烟头差不多一公分吧,一支烟也不过六、七公分长。你说他在烟上省下多少。这还是第二位的问题,第一位的问题是:他找到了多少快活?每回抽啊续啊都是快活。干这种事时,他嘴唇湿漉漉的,两眼精神得要命。他有个好处:不把烟给当兵的抽,也不向当官的敬烟。当然,对我例外,他不敢不给。你从他这支烟上想想,我们有多少闲功夫。一大堆政治学习把大家压在一张小板凳上,想方设法找话说。当兵的最不能闲呵,一闲,就出毛病。

吕宁奎还有点猪八戒思想,好谈女人。晚上睡觉,呱呱拍自己大腿:“要是换条腿放这就好楼,……”全班就他有过未婚妻,老说老说,可不是当未婚妻说,是当女人说。他说那女人热乎乎地追求他,他看不上,把她甩了。后来那女人嫁给县革委会副主任,他神气得要命。“看咱老吕淘汰掉的也是县一级。我不忙,越到后来越有好的。”我问“你亲过她没?”他说:“她巴望我亲。我不亲,一亲,不就是要她了吗?她不就赖住我了吗?你知道被女人赖住有多大劲?她就成了你耳朵,你不听也得听,你撕都撕不开!”

十一

司马文竞大笑:“深刻。要撕开,非见血。”

看见他笑,南琥珀舒服极了。他想,他还担心我背他回去呐。又道:“首长,今我去专揭人短。我这人心狠,揭人短总觉得特别痛快,不然的话,我要问死了。”

“揭短揭短。我也来两句臭话:人啊,是两头冒气。上头说话,下头放屁。堵住任何一头,五脏都会被胀破。所以啊,既要发扬上头,又要振奋下头。”

“继续说!”

“说!破破闷气。”

十二

李海仓裤腰带上总吊着一大串钥匙,差不多有半斤重。走路,哗哗哗,出操也哗哗哗,整理军容,人家从上到下,军帽、风纪扣、腰带,三项就够了。他多一道手续:提裤腰。我让他把钥匙串摘下,他不。说了一千次,他终于摘下了,又放在裤袋里,弄得裤袋里老象有只拳头。其实,他那串钥匙里只有一把有用,就是开班里工具棚的那把——归他管。其余的钥匙,都是他捡来的。捡来一把,他串上一把,绝不扔。后来,钥匙环满了,可废钥匙还时常能捡到哇,我想他总该扔了吧。不,他开始淘汰。取下小的铝的,挂上大的铜的,还是满满一大串,更沉。生产时间到了,他把钥匙串摘下来,套在手指上,一路走一路转,哗哗哗,我们听到这声音,就出来跟他去生产地。还不能走到他头里,要是有一人敢走到他头里,他偏偏落到全班最后头,哗哗转钥匙,步步磨蹭,让先到的人开不了工具棚。

他来了,打开工具棚,把钥匙和锁往门鼻子上一挂,别人还不许动。

要说搞生产,他真是头老黄牛,良种的。生产地名归全班,其实全是他一个干。他把粪桶拼得那么大,重得叫你受不了。我说种瓜,他偏种豆。结果,豆绝对长得比瓜好。我知道我在这方面外行,就再不管了,也懒得去干。他就叫:“嗅,我一人干,你们大家吃。旧社会也没这么黑暗哪。你们不干,我也不干了,牵头牛来嚼光。”

我们要干呢?他又叫:“让开让开,不是这样,全乱套啦!”

后来我知道他了,前一种叫唤是假的,后一种叫唤是真的。他不愿意我们插手,也不愿意我们走开,我们得乖乖地蹲在田埂上,抽烟聊天吃萝卜,怎么都行,就是得蹲住那个位置看他干,不时夸他几句,就足够了。他到田头时,我得赶紧劝他歇歇,他绝不会歇下。但我要是不劝他歇歇,那他又会不高兴。最后,要记着向连里汇报他的事迹。

不过,看他干活是个享受,一瓢水拨成个透明的扇面,他口里道一声:“小乖乖。”菜叶湿施泥摇晃,过道里从来不会积水。啊,你没法体会他对粪便的亲切感,一掀鼻子就知道哪儿有粪肥。连里的厕所,常轮班值一个星期,周末把粪挑回自己班的粪坑储存起来。要是抽起粪板,粪便海潮似的涌出来,他就高兴地大叫:“发了、发了。”下去把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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