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受了那么重的伤,伤的那么深,可是,他是神仙啊,他会医好自己的,但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血?”
……
“还是不愿说么?冥沙,告诉我,快告诉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死,一剑穿胸啊,平常人肯定当场毙命的,可师父是不会的,他那么聪明,不会让自己死的,对不对?”
庄小北独自说着,像是在求证,更像在安慰自己。
泪水就这么很平静的,缓缓的流着,一滴一滴……如浮花落地,宁静的让人难以呼吸。
“王妃,切莫太伤心了,二殿下……他就这么死了的话,也太过于便宜他了,他做过那么多坏事,还没遭到报应呢,怎么会……”冥沙看不过去他的眼泪,忍不住的劝道。
“你是说,他会没事的,对么?”
“……是的。”
“那就好,拿就好……可是,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血。师父流这么多的血,会要命的。”
“这个……”冥沙向三殿下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无奈三殿下依旧不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庄小北的哭咽,一直看着,眼眸的颜色深到辨不出颜色,只能嗅到重重的失落和不易察觉的寂寞。
像是一把尘封千年的古琴,被人不经意拾起后,奏出了绝妙乐曲,却又被人抛弃到了黄沙滚滚的大漠。
被掩埋,被遗忘。
此番,只是在这一瞬间被人拈起,只是这瞬间的昙花。
“冥护卫,”三殿下转身向外缓缓走去,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本王吩咐你的事都办了么?”
“回殿下,都办妥了。”
“好,带庄姑娘去皇室地坛。”
冥沙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随即又恢复了过来,低头领命。
他走到床榻旁,低头看着一脸期待中带有一些莫名的庄小北,道:“王妃还请稍等,待卑职取来干净的衣物,稍稍换洗过后,再去地坛。”
“地坛是什么啊?为什么要带我去?”
“那里是魔界皇族祖先安眠的圣地,,至于为什么要去,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卑职先行告退。”
说完,冥沙“嗖”的一声,身影如紫色的烟雾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他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袱。
庄小北翻开一看,里面竟是一身黑色的华丽锦缎的衣袍,金丝滚边,银丝绣图,微敞的领口,做工精细的剪裁缝制,庄重而不失娇媚。
绝不是普通婢女妃子的衣物。
庄小北看着惊呆了,“冥沙,你从那里找来的这衣服?”
“呃,卑职随便在魔皇的衣柜里拿了一件,三殿下说不能让你的身体……就是那个女儿家常到亲戚被别人知道,卑职不能公然去问下人要,并且让王妃穿下人的衣服,拿不失辱没了皇族尊严么,魔皇以前的妃子又那么多,肯定有还没处理完的衣服,所以喽!”
所以就去魔皇那偷了一件。
顺手还多拿了一件干净的丝质内衫,撕成条也能用来垫一下。
这就是当过小偷的好处啊。
庄小北也顾不及抹泪了,满头黑线的让他们出去,自己则躲到内间换衣服。
因为一直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所以换个衣服并没用太长时间,而且这衣服看似华贵,但穿上去并不麻烦,设计者摒弃了繁琐的花式,简单而凸显不凡。
丝质的内衫也让她分利用了,虽然觉得这样很浪费,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脸上的新娘妆因为哭的太多而全都花了,她随意的用清水洗了下脸,之后走了出去。
三殿下和冥沙在房门口看着换了衣服后的庄小北,脸上同时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但三殿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转过眼睛不再看她,说了句:“跟在本王的身后,去地坛的事不能惊动别人,特别是那个碍事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