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允望着秦天的背影,若有所思。
男人身姿挺拔,青松、磐石,意气风流。
他猜过秦天的来历,线索虽然很少,但也有个方向,秦天大概是军中之人。
他救秦天那天,秦天受的是箭伤。
箭头通体玄黑,卡在骨缝里,要不是秦天命大,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看向远方,柯明允有着两分焦躁。
战乱应该不远了。
……
明乐回去是要告状的,到了家又不好意思说了,被柯明允欺负了让他感觉很丢脸。
农家人休息的早,还不舍得点灯,屋里乌漆嘛黑的,就院子里有点光。
明乐不想睡,草草的刷过牙后捧着脸发呆。
秦天走路没声,到了跟前才轻轻把手搭在明乐肩上。
明乐正烦着,一巴掌拍开肩上的手:“走开!”
拍完才觉得不对,他家里人好像都睡了,僵了下身子,“……谁,谁啊?”
秦天笑了声,低沉道:“你的情郎,来跟柯家的乐哥儿私会。”
明乐有些恼了:“你才不是我的情郎!”秦天的声音化成灰他都记得,扭过去,训斥秦天,“鬼才跟你私会。”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骂完,他仰头看秦天,“你过来干嘛,你不是和柯明允关系很好吗?”村里人都说他二哥看上秦天了,还要嫁给秦天。
秦天说:“我过来看你有没有哭鼻子。”
明乐脸又红了,眼眸水润:“我才不会哭!”说完又觉得秦天很烦,“你能不能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秦天不走,他靠着桌子,懒洋洋的:“可我想你啊。看见想,看不见更想。劳烦您当次活菩萨,救救我吧。”
明乐觉得秦天就没个正行:“秦天!”
秦天又笑。
夜里黑漆漆的,鸡都睡了,蛐蛐还在叫。
村外偶尔一两声犬吠。
“我近些天老是做梦。”秦天靠着冰凉的石桌,“玉炉冰蕇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明乐刚竖起耳朵,听了一句就感觉不对。
秦天还在念,字字清晰:“席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明乐慢半拍反应过来,这就是首艳词。
秦天在这里念艳词,他想炸毛,但心里却被撩拨的有些痒,侧脸望去,青年外貌优越,下颚线锋锐,长睫、凤眼,深情许许。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