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太浓,何心如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只看见那个人的身材颇高大,有一头飞扬帅气的黑发。
黑色的头发?是个东方人——何心如的一颗心莫名地咚了一下。
那身影有点儿熟悉——那男人越欺近她,她的心跳就越加速,恐慌从心底蔓延。
“终于找到你了。”唐以镌在何心如完全看清他之前,挡住了她,捉住她的手。
再见他时,何心如一脸的惊惧惶恐……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心如急着跳下单车,她想往后逃开,却已被他逮住。
“还想躲我?”他沉着脸,那阴鸷的眸锁住她惊惶的眸,他的声音冷硬而愤怒。“躲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他紧钳着她纤细的手臂。
“放手——”他凭什么用如此生气的口吻质问她?她使劲地要挣脱他的钳制。
“放开手,然后再让你逃之夭夭?”一双黑眸带着愠火逼视着她。
“我要逃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你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大叫,使劲地想要挣开他。
“我可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跑到旧金山来的你,更是可恶到了极点。”
“我要到任何地方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是他的玩弄教她心寒,若不是他,她何苦跑到这儿躲起来舔伤。
“我管不着?我倒要证明看看,我管不管得着你的行踪。”这句话触怒了唐以镌,他使劲地把她扯了过来,用力地将她塞进车子的驾驶副座上。
“你这无赖,快放我下车——”唐以镌的动作太迅速,他即刻锁上中控锁,让她不能逃跑。“你要去哪里?”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呼啸往前疾驰,何心如愠怒地质问他。
“一个让你再也逃不掉的地方。”他从齿缝逼出话来,车子在加速中,何心如苍白着脸僵在座位上。
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俯瞰,可以一览联合广场的景观。
圣法兰西斯大酒店是所有钜富名流喜欢住宿的地方,这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对何心如而言,她住不起这等昂贵的饭店;但对唐以镌而言,不过是一丁点的花费,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何心如非常气愤他恶霸的行为,一被带进房间里,她便转开脸不愿面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她兀自凝望着窗外美丽的景致,无心和他起争执。
唐以镌也无语,一进房他即点起烟抽着,房间里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因为两人都不打算开口,互相僵持着。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他捻熄了烟蒂,随手丢进水晶烟灰缸里。
他黑沉的瞳落在她僵着不动的背影上,何心如一径望着窗外,她不打算开口和他讲话。
“你为何一声不响的离开台湾?”唐以镌终于忍不住地先开口了。
“因为看透了你呀!”唐以镌以为她不会回答,但出乎意料的,她以非常冷漠的语气回应了他。
“我和官菱伶的婚姻让你逃开了?”唐以镌浓眉紧锁,这绝对是她逃开他唯一的原因。
“是呀,你既然已有婚约,那我们何必再发展下去。”何心如语气淡然地说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他。“我自动消失——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她的眸、她的神情竟是如此冰冷。
“我从没有要放开你的念头。”他反驳她,眼前的她离他好远,唐以镌愤怒又心痛地欺近她身前,将她揽进怀中。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已经和官菱伶有了婚约还不放过我?你打算让我当你见不得人的情妇吗?”
“只要我要你,何必在乎名分。”她说中了他的打算。他迷恋她的身体,不甘心为了那桩荒谬的婚姻而放弃她。
“我是不在乎名分,但我在乎我的声誉!我不会当你的情妇,不会再任你玩弄。从现在起,你没有机会再来作践我!”她尖叫。因为他的自私、他的纠缠。
“该死!你怎能这么说,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互相吸引,而且肉体上又是那么地契合——”他握住她的双肩,激动地摇晃着。
“我就知道,你贪恋的只是我的身体而已——”这是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男人只迷恋她的身体,完全无视她这颗心的感受。
“你该庆幸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般眷恋她的身体,除了你之外——”他的口气是那么狂妄,好似给她极大的荣宠似的。
何心如凄然地勾唇笑着,这男人果然是无心无情,他不值得她托付所有。
“唐以镌,放开我。”她要远离他。
“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他费尽心思才查到她的下落,更千里迢迢来到旧金山逮人,怎么肯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