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素保持著镇定,也不开口,又等了一会,进来了一个看来地位更高的人,那人一坐下,就道︰“你们在找陈长青?”
我点了点头,那人又问︰“为甚么?”
我早知道对方会有些一问,也早作好了回答的准备,所以我立时道︰“他是我们的好朋友,神经不很正常,会做莫名其妙的事,在旁的地方,问题不大,但在你们这里,可能构成严重的罪行,所以我们想找他,趁他还没有闯祸,把他带走。”
那人闷哼了一声︰“神经有毛病?真还是假?”
我小心地回答︰“真的,而且相当严重,他坚信可以做重要的事!”
我说得十分小心,因为我不知道陈长青的处境怎样。我坚持他神经不正常,这样才容易替他的行为开脱。
那人听得我这样说,“呵呵”笑了起来︰“是的,他的确有这种行为。”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陡然脸色一沉︰“我们已经作了初步调查,这个人的背景,异常复杂。”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白素问︰“请问,他被捕了?”
那人考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我不禁焦急起来,白素向我使了一个眼色,不让我说话︰“请问他为甚么被捕?”
那人冷冷地道︰“乱说话。”
我吁了一口气,陈长青还没有做出来,只是乱说话。我忍不住道︰“本来是,在这里,任何人说话都得打醒十二万分精神才好。”
那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声音也变得严厉︰“他假冒记者……”
我不等他讲完,忙道︰“他真有记者身份。”
我这样说,倒并不是诡辩,陈长青这个人,甚么都要插上一脚,他的确有新闻记者的身份,那是独立的记者,不属于任何报馆的那种。
那人“哼”地一声︰“那种记者,我们不承认。”我摊了摊手,表示如果那样的话,那就无话可说。那人盯著我和白素,冷峻地问︰“你们的身份又是甚么,坦白说。”
我松了一口气,当然不会笨到“坦白说”,我指著白素︰“她是中学教员,我在大学的图书馆工作。”
那人闷哼了一声,从另一个人的手中,接过文件夹,翻阅著,我不禁紧张,那人看了一会,合上了文件夹︰“陈长青这个人,我们不相信他有神经病,认为他有意在进行破坏行动,所以要扣留审查,你们两人不要再到处找他,那会造成坏影响。”
我听了之后,啼笑皆非︰“我们的一个朋友忽然不见了踪影,难道不能找他?”
那人沉下了脸︰“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他在甚么地方,当他把一切问题交代清楚,自然会有明确的处理。”
白素叹了一声︰“这人神经不正常,请问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知道,他究竟讲了些甚么?”
那人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和先前进来的那两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那两个人之中的一个,走了出去,房间里没有人再讲话,气氛坏到了极点,有极度的压迫感。使我感到庆幸的是,陈长青只是“乱说话”,还未曾使用他从杀手集团处高价买来的那秘密武器。
等了相当久,仍然没有人开口,我实在忍不住︰“我们在等甚么?”
那人冷冷地道︰“你刚才的要求,我们正在请示上级,看是不是批准。”
我“哦”地一声,只好继续等下去。沉默又维持了几分钟,那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闲聊起来。
我和白素要十分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们既不敢作违心之言,又不能直言 “乱说话”正是陈长青的罪名,所以气氛更是恶劣,我倒宁愿大家都保持沉默。
足足半小时,离去的人,走了进来,来到那人的身旁,俯耳低语了几句。在这里,就算最普通的事情,也用一种神秘(兮兮)的态度在进行!
那人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向我们作了一个手势,向外走去。我们仍然被拥簇著,到了另外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除了几张椅子和一架电视机,别无他物,那人示意我们坐下来︰“通过电视,你们可以看到陈长青的行为。要注意的是,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秘密,对外不公开,不能随便向人提起。不然,就是与我们为敌。”
我闷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他的话,那人走到墙前,在墙上拍了两下。电视开始有画面,先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建筑物的门口,接著,有一群人走了出来。这群人的中心人物,一望而知是一个个子相当高,样子也算是神气,但却不伦不类,戴了一副黑眼镜的中年人。
这一群人步下石阶,另外有一群人,迎了上去。迎上去的那群人,一看便知道全是记者,白素在这时,轻轻踫了我一下,我也立时注意到,陈长青混在那一群记者之中。
我不禁有点紧张,那戴著太阳眼镜的中年人,是一个地位重要的人物,虽然那不是陈长青行动的主要目标,但如果陈长青认为他无法接近那主要目标而胡来,也真是够瞧的了。
人声很混杂,记者群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