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恨恨。
彷佛等的就是这句话,斯旺达撤回了刀,恢复了常态的吊儿郎当,笑嘻嘻地说道:“我不干什么,就想叫你和你英俊的情人分开一会儿,和我喝杯咖啡怎么样?”
周谨姿黑色的瞳孔眯了眯,点了点头。
找到座位后,九狸便礼貌地像那陌生男人点了点头,松开了自己的手。男人不动声色地向她示意,叫她向不远处看。
她的眼眶顿时再次酸涩起来。
而他,彷佛心灵感应般,也恰到好处地向这边望来。
四目交错,堪堪地避开,却又舍不得一般,再次胶着。
周谨元一如既往的挺拔明亮,正用他略略修长的眼睛那样深切地注视顾九狸。
她原本以为安稳的一颗心,就在那样热切又意外的眼神中,再次以一种奇异的急促节律跳动着,每一下都打得她一颗心脏狂乱地疼。
视线再次交错时,他的眼睛已经放柔了,不再那么灼热逼人,冷淡有礼地瞟过了九狸身边的男子,慢慢落座。
而九狸眼中,他薄唇牵成的弧度,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猩红的厚重大幕缓缓拉开,一出爱恨喜悲就此上演。
咏叹调起伏吟哦着,卡门如火山泉涌的爱情焚烧了爱人,也最终燃烧了自己。
当歌者凄美的声音再次响起,九狸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涔涔的一层汗,身边的男子轻声询问:“顾小姐,要不要我通知子爵先生?”
她无声地挥手,捏住了椅子扶手,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
而周谨元挺直的背,就毫无阻碍地落入她的眼底。
她揪住领口,轻轻撩起裙摆,丝毫不顾周遭的奇异眼光,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绕了几个圈子,角落里白衣黑裤的年轻侍者好心地来询问,她只得以结结巴巴地回答来敷衍,引起了侍者狐疑的眼光。然,见她衣着光鲜,心想身份不凡,故而亦不敢阻拦。
兜兜转转,一扇巨大的红木门出现在眼前,凭着一点儿英语和德语的底子,九狸辨出,那应该是休息室的意思,于是毫不犹豫地轻推开门。
屋子里很黑,但九狸却不敢开灯,怕光源引来歌剧院的侍从。
她不怕侍从,可是,现在反悔,斯旺达会不会拧断她的脖子?
谨元谨元,你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一看,时光瞬间倒流。我知道初恋都是不作数的,可是,叫我如何忘怀你给的甜蜜你给的痛?
她双手卡在自己的喉咙,彷佛一只恶毒的兽,正一口咬在喉咙处,辗转撕咬。
九狸靠在门上喘息,嗓子里犹如有大片的火漫过。
刚从灯光明亮的大厅里过来,一时还没适应屋子里的黑暗,她只能伸手向前摸索。
猛然间,九狸的手臂被一双手牢牢抓住,紧接着,就被一个坚实的身体压在墙上,然后一片火烫落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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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狸骇得脊背上透着深重的凉意,下意识地张嘴叫喊,却被那人用舌趁机顶开了牙关,急迫地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清新而好闻的气味从他身上传来,干净清香的浴液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儿,他喘得很急,两人挨得极近,霎时,九狸鼻息间满是他的味道。
她心里一紧,是,周谨元!
“小东西,不好好听,出来干什么?嗯?”
一吻绵长,他稍稍拉开了一点儿两人的距离,却仍是用火烫的身体压着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发烫的面颊上。
九狸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却不是害怕和紧张,宛若一个偷偷爱恋的少女,慌里慌张,却满心甜蜜。
他,到底找到了她呵。
“你……”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不想他瞧见自己脸上的红晕,根本忘记了两个人还在黑暗中,看不清。
他不依,硬是扭过她,非要与她对视。黑亮的眸子里有着令人想要沉溺致死的深情。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