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本小姐精良制作的那般美味儿,怎么会做坏?怎么可能吃坏人?穆柯啊,你刚刚分析的很好,臭豆腐就是那般精妙,闻着臭,吃着香,吃惯了以后,几天不吃就想得慌,活活让人想断了肠……”。
“嗯嗯。阿花啊。以后你大凡做了什么新奇的好吃的东西,都留着给我先尝,我替你品滋味儿。”
“好啊好啊,我也不稀罕翠花红枣俩丫头捧场了。腌了点臭豆腐而已。就躲的远远的。穆柯,咱们说定了,等吃完了饭。我还想再试试油炸臭豆腐,第一块儿还给你吃……”。
“……好……”。
这是什么情况?隔着两重山的俩人越说越热络,话题还根本不离开臭烘烘的豆腐块儿。
直到被嫌弃了的翠花红枣吃饱喝足离开餐桌,两个分外投机的男女,各自拽着椅子又凑到一起,根本没发现连老刘头都剔着牙撤退好久了。
“你知道豆腐块还可以做成豆腐乳吗?红红的表层,味道一点儿都不臭,但滋味儿比臭豆腐还要好,我本来是想做成豆腐乳的,结果做瞎了,变臭豆腐了。”
阿花说着说着就漏了馅儿,一张脸真诚无比:“幸亏有你在,你那么勇敢!其实我那时候也心里没底儿,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下肚子里,可是不好意思让别人尝试,就琢磨着自己略略舔一点儿……”。
穆柯公子一张脸变化成调色盘,一忽儿红了,一忽儿黄,一忽儿绿了,一忽儿白。
但是,调色盘里的那张嘴巴,说出的话还是那么令人满意:“我相信你,下次肯定就能做出来那啥——豆腐乳了,肯定好吃。”
呜呜呜呜,终于遇到肯盲目相信自己的“知音”,肿么办?
冯阿花同学几乎热泪盈眶,伸出“魔爪”,重重的握住了花样美男的双手,大叫一声:“同志!”
请问,“同志”,是什么东东?
“走!我现在就给你做油炸臭豆腐去!”
刚吃了饭就加餐,合适么?
而且,姐你去灶房实验个新食品而已,用得着始终热烈的抓着人家穆公子的一只手吗?
翠花红枣捂着嘴巴瞪着眼睛,站在院子里当“木头人”,老刘头在喂马,小金小钱在晒太阳,视线全部集中在了灶房门外。
两个骤然就相谈的分外投机的男女,相携进入灶房,然后,瓷坛子里特有的那股子巨臭,在空气中再次传播开来……
生化武器嘛,从来不能小瞧,心里猫抓狗挠一般渴望跟进去瞧个热闹的一票人,深深被臭味震慑住了,不敢靠近啊!
“难为咱们二公子了,在里面呆着、熏着……”。善良的翠花呢喃。
老刘头则是再次在脑海里把俩娃儿的姓名过了一遍,无数个问号站成一排。
“刺啦——刺啦——”。
红枣在惋惜刚炼好的一坛子猪油,听这动静,闻这味道,肯定那个不靠谱的主子,把猪油用放臭的豆腐块儿给祸祸了……
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小金小钱,忽然站起身来,抖擞抖擞豹纹短毛,然后,吸着鼻子,一路奔灶房探寻。
这是被彻底熏傻了吧?善良的翠花姑娘吆喝了两嗓子,都不能阻止住它们奔向傻豹子未来的脚步。
一男一女终于闪现出身形,哈哈,这是忍不住,被熏出来了吧?
可是,他们手里举着的一串油亮亮的东西,是啥?
就像是共同完成了一项壮举,穆柯与阿花相视而笑,嘴巴里各自咀嚼着一块儿臭烘烘香喷喷的极品美味儿。
一种食物,能够同时兼备“臭烘烘”与“香喷喷”两种特质,能不是极品吗?
被油炸过的臭豆腐块儿,滋味儿不同寻常,对第一次、第一个品尝到的人,意义也不同寻常。
一直养尊处优,在生活中略有洁癖的穆柯公子,为什么始终没觉得嘴巴里身上的味道很是埋汰呢?为什么就这样大剌剌站在灶房门口,笑嘻嘻咀嚼着臭豆腐块儿还不自知很毁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