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你看,普赖斯小姐。你忘记了你将嫁给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如果他不在哈佛任教,就肯定在麻省理工学院。”
“或者在波士顿大学、塔夫托大学或者布兰代斯大学,”她打断他的话。“我还没有决定究竟去哪里。我可以到二月份再作答复。谁知道呢?或许在此之前我还会再获得一两个机会。”
“你会先于哈佛考虑它们?”康托身体向前倾。“你说你是研究什么的?和谁一起研究?他好像有很好的社会关系。”
“阿德利教授,琼…阿德利。”
“阿德利,吉恩…阿德利?我不认识……”他停下来。“噢,是的。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她。她是研究化学的吧?那么,普赖斯小姐,你必定是——”他突然站起身来,“我去拿餐巾纸,”他很快地说道,“是开香槟的时候了。”
“塞莉,”斯塔福悄声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招聘。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事。不过,放心,”她说着,拍拍他的手臂,“我只是在几个星期之前打了几个电话。我原想到哈佛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他们似乎对于我的咽侧体抑制素的研究很感兴趣。特别是因为我们成功地进行了病毒合并。在化学家眼里,我现在就像是炙手可热的生物学家:一种最具魅力的组合。”她看着他们身后的门。“我说,康托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谈你的事吧。”
第50节 不要再怀疑瑞典人了
“教授,”斯塔福没有随意地称他“艾西”。“请慢点儿开香槟。我说过,我来是有事情要坦白。”
“我已经回答你了,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康托干涩地说。“我不准备充当听人忏悔的神甫的角色,行了。”他伸手去拿香槟酒瓶,斯塔福抢先伸出手去。
“求你了,艾西。”他声音里的痛苦十分明显。“听着。我不能接受这个诺贝尔奖。”
康托张开嘴巴,却没有声音。
“艾西,”斯塔福急忙说,“我不配。你和我一样清楚。那个理论是你的想法,你构想了那个实验,你自己完成了——”
“杰里!”康托不容分说地反驳道,“诺贝尔奖是颁给我们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内容的。我们,杰里。康托和斯塔福。我们不要再怀疑瑞典人了。”
“可是,艾西!那就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第一次实验——我们一起发表的那个实验。”
“这正是我不愿意听的。”康托大声说道,“现在不听。”他看看塞莱斯蒂娜,然后又看看斯塔福。“永远不听。我知道那个实验的全部情况,那是不可改变的既成事实。”
斯塔福绝望地环顾四周。“好吧,不谈那个实验。可诺贝尔奖呢?你为它工作了许多年,你期待着能得到它——”
“行了,杰里。”
“好吧,我们在实验室期待获奖,克劳斯想要得奖,他亲口告诉我的。这个奖你不该与别人分享,与某个人他——”
“他什么?杰里?他的实验第一次没有能够重复?没什么,杰里。有许多人都遇到过这样的麻烦。特别是你的实验……如此困难。”康托嘲讽的语气突然变了,变成半是请求,半是责备。杰里为什么不住嘴呢?塞莱斯蒂娜觉得很奇怪。他难道没听见康托在说什么吗?
“忘记那个该死的实验吧!我就是不能接受这个诺贝尔奖。我要拒绝它,并请求诺贝尔奖委员会——”
“杰里,是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康托很温和地纠正道。
“请您再说一遍。”
“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是由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而不是诺贝尔奖委员会颁发的。他们负责诺贝尔化学奖或者物理学奖。”
“算了,不管是谁。我要告诉他们说他们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奖项应该全部归你。”
“杰里,请你安静下来。”康托的声音犹如父亲般地坚定。“船已经起航。事实再也无法改变。诺贝尔奖是不能拒绝的。”
“不能?”斯塔福和塞莱斯蒂娜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杰里。不可能。”康托朝着塞莱斯蒂娜微笑道,“普赖斯小姐,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这可能对你也有用,因为你是一位很有希望的化学家。”他转向斯塔福。“杰里,你说得很对,我一直希望能够获得诺贝尔奖。哪个科学家不想呢?我一生遇到过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我也阅读过很多关于大奖的资料。几个诺贝尔奖委员会委员曾经不止一次邀请我提名候选人。顺便说一下,杰里,”康托对着他那郁闷的学生眨眨眼,“现在,我们每年都可以提名候选人了——这是作为诺贝尔奖获奖者的意外好处之一。不要认为这事微不足道。你会发现,突然之间,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对你非常友好,比方说克劳斯……”
“我还是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能拒绝诺贝尔奖吧。你可以把你的钱分一半给某个人——班廷把奖金分了一半给贝斯特。顺便说一下,那个故事你什么时候可以看看。这不仅是因为班廷实际上非常痛恨的那个系主任麦克劳德,分了一部分钱给他的另外一位合作者科利普,从而使得荣誉的归属问题变得更加复杂;而且还因为在重复某些早期胰岛素实验的结果时,也遇到了一些困难。杰里,看见了吗?班廷和贝斯特做他们自己的实验都有问题。麦克劳德从来没有在实验室里做过实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斯塔福。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