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么?”
“回陛下,是的!”
李二轻轻地吸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内侍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太子和两位亲王,细声道:“陛下左少府进宫之后就昏了过去,奴看他的狼狈模样估摸着是直接从北方跑回来的。
他又是一个人,心力交瘁之下到了长安,心神放松之下累昏了过去。”
李二闻言,沉思了片刻:“一个人跑这么远的路?那就是他带来的消息很重要了,如今正在打颉利可汗,也就是说突厥那边有大变故了!”
内侍听闻赶忙道:“陛下,要不使用些手段?”
李二闻言淡淡道:“已经跑了三天,就算用银针手段让他醒来也没有用了,好生的照顾他,我在这儿等着,等他自己醒来后再领他过来吧!”
“喏!”
看着内侍离开,李二又看了看李承乾的回答,看着李承乾的回答,李二觉得太子的作答并没有李泰和李恪的准确。
想到国子学墙上的那句术业有专攻,李二没往心里去,转头对李恪说道:
“宫里有些葡萄酒,明儿你俩去仙游庄子的时候拉几车吧,给几位先生尝尝,顺便也替父皇多去看看老爷子,尽尽孝心。”
李恪松了口气,和李泰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致谢。
李二看着李泰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笑问道:“青雀,你想说什么?”
李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父皇,我的那匹马年岁已经很大了,也跑不快了,孩儿想问您要匹马,您看成么?”
李二心情有些烦躁,他不知道突厥那边带来的是噩耗还是喜讯,闻言想都没想:“你自己去挑一个,给裴守约也挑一个,算是朕感谢裴德本在虎牢关对我的关怀。
夜色已晚,太子你们三个赶紧回去休息!”
今儿是太医署的何冠正当值,这几年他突然多了些白发,看着陈萦把药丸子咽下,何冠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见剪刀询问的眼神,何冠正知道何意,抚着长须道:“最多半炷香,他必然会醒来,这才盏茶的工夫,着什么急啊!”
“哎呀,我这哪里是着急,是陛下说不能用虎狼之药!”
何冠正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是孙神仙留下的药方,药材也是最好的,药性已经中和,吊命用的,要不是事情紧急我才不舍呢!”
此时陈萦已经睁开眼,使劲地眨了眨眼皮,摸了摸怀里依旧在的包裹,松了口气,看清不远处是太医署的何冠正,陈萦舔了舔嘴唇:
“中和个屁,现在正烧心呢,还有啊,那么的药丸子还在嗓子眼卡着呢,你下次喂药的时候就不能再喂点水?
怪不得颜白总念叨你,下次大朝会说什么也得把你弄上去,你看他能骂死你不!”
何冠正最怕颜白,但不怕陈萦,闻言没好气的冷哼道:“你那是饿得!”
内侍闻言贴心地送来了水,还有一碗温热的肉粥,陈萦一饮而尽,拍了拍胸口,稍微整理下头发:“走吧,带我去见陛下!”
剪刀见陈萦脏兮兮的样子:“要不要洗一洗?我那会背你回来险些被你穿的羊皮子袄熏死了!”
陈萦抬起胳膊闻了闻:“我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原来是你背我回来的,真晦气,等我养好身子,再来找你算账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