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汉种了一辈子地,什么庄稼都种过,是把种田的好手。如今岁数大了,干不了重活,他本人又无儿无女,没人养活他。张家虽不会将他赶走,却也不会白养活他的。按惯例,孙诚良会给他安排一些轻活——喂个猪什么的。但是,孙诚良与宋老汉有点儿亲戚关系,这关系有点儿远,却也是亲戚,就把他安排到张涵这里了——植物园活计轻松,全当给宋老汉找个活路了。
然而,宋老汉和丁大却不合拍。别看两人都是种东西的,但一个是种地的,一个是种花草的,不是一个路数。宋老汉来了没多久,就与丁大吵了起来。本来,只是一点种植方法的分歧导致的争辩,可两人越争越烈,遂演变成了意气之争。当若若到时,俩老头已是脸红脖子粗了。
张涵听若若讲到此处,不觉好笑,这俩老头还挺认真的。
“别欺负小黑!”
“哪儿的话,我这是稀罕它,”张涵把脚拇指压在小黑的鼻子上,滑滑的,温热中带点凉,小黑不满地打了个呼,把脑袋歪向另一边,“若若,以后少给小黑吃点儿。你看,好好的一条猎狗,都胖的没个狗样了,这要带他去打猎,不用射箭,就把兔子给笑死了……”
小黑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身形硕大肥胖,一身毛皮乌黑油亮,张涵轻踩它的鼻子也不肯睁眼,一听打猎,耳朵却立起来了。
“小黑,明天去打猎,打猎,去不去?”
张涵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冲着小黑明亮的眼睛晃晃,小黑立即精神起来,一跃而起,人立着要用舌头去舔张涵。看来这一阵儿陪着若若,可把它憋坏了。
也不知道若若怎么那么喜欢小黑,反正是希罕的不行,每天除了牵着小黑溜溜,就是做了美食喂小黑。小黑是吃了睡睡了吃,伙食比张涵的还要好,胖的都没形了。张涵虽然不似以前忙碌,也没多少时间陪她,要张涵剥夺若若这小小的乐趣,张涵做不出,但看到一只肥狗,他也忍不住嘀咕两句。
若若倒不在意张涵嘀咕,知道他也就是说说,她对打猎倒颇感兴趣。
“若若,明天一起去打猎吧!”
哎,她也是个没福之人,跟了他这辈子算是毁了,走上这条路,将来就别想过省心的日子了……想这些干嘛,有日子可过就不错了,总比死翘翘来的好……
“不过,很怀疑,某人还会不会骑马了……”
张涵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若若,若若已经二十岁了,正处在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白里透红的肌肤,细若凝脂,青丝乌黑如云,明眸中春波似水,红润的樱唇微嘟,别有一番风情……
“……”
若若撇撇嘴,不屑之情言溢于表。
最大的轻蔑,就是无言——这是挑衅,这绝对是挑衅,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放下弓箭,三两下,就把小黑赶出房门,张涵转身扑了过去。
……
‘骑马’是项很辛苦的运动,按说,张涵这两年没少锻炼了,但每次过后都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更进一步。
拥着若若,张涵觉得自己无忧无虑,平和安乐,似乎无欲无求,可以立地成佛了……思绪像迷失了方向的小船,随风飘荡,张涵忽然想起一事。
“那个,你怎么处理了?”
“……,什么?哪个呀?”
若若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安祥,过了一会儿才反映过来。
“就是王大和宋老汉……”
“还能怎样?”若若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各打五十大板,自己拿几株试试不就得了,吵什么吵……”
“怎么?”若若闲来无事,常去植物园走走,张涵记得她与王大挺熟的。
若若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吃的菜不错吧?宋老汉种菜有两下子,”她顺手抓了个西红柿,喂给张涵,“你看,这新摘的西红柿,个头大不说,味道也好一点儿……”
张家有自己的庄园,一年到头果蔬不断,什么瓜(甜瓜),冬瓜、胡瓜(黄瓜)、芦菔(萝卜)、蒜、葱、韭菜、芥菜、香菜、芹菜、桃、李、杏、梨、柿、枣、粟、柑橘、苹果、白果……随便一数,张涵也能数出好几十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