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先一声谢谢后苦笑道:“估计也只有你曹大小姐能让我在一个地方趴下两次。”
放下电话唐宋心情好了很多,他希望曹琳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相信她同样会做到,可一想到和她度过的那两个晚上,唐宋竟然有种淡淡的怅然若失。灯下曹琳完美的胴体和那销魂蚀骨的感觉再次闪现脑际,苦笑在他嘴角慢慢掀起,同时骂道:“妈的!”
回到家里,洗完澡后习惯性坐到电脑前,第一件事情仍旧是打开邮箱。每次看到有新邮件,唐宋都充满希望,希望那是纪晓蓝的消息。反复的希望再失望并没有让他放弃,就像是老农守着一亩三分地,今年收成不好,还有来年,来年还有来年。又有未读邮件了,唐宋打开,顿时怔住了,那是纪晓蓝的来信。
唐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相信这是真的,确是纪晓蓝的消息。邮件是十一个小时前发出的,美国时间该是昨天夜里,她告诉唐宋明天她将登上回国的飞机。唐宋欣喜若狂,再看一次,算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也许明天晚上就可以见到一别近三年的纪晓蓝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唐宋躺在床上,还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轻轻发抖,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他却没有理由抱怨。纪晓蓝呢?也许为这一天已经等待了十五年,想到这里唐宋眼角开始湿润,十五年,那是他也是纪晓蓝已经走过的生命的一半,最美好的十五年,纪晓蓝都把它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泪眼婆娑中,唐宋感觉纪晓蓝的影子渐渐浮现心上、眼中、面前。他梦呓般道:“晓蓝!人生若只如初见!”
续 第二十章 再见纪晓蓝·何似在人间
周一在公司例会上,唐宋心情大好,意气风发,少有的慷慨陈词,让唐朝那几个员工见识了他这个老板舌绽如簧的口才。“形势不错,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也是我们抢食的季节。武汉市的广告公司多如过江之鲫,每年饿死的也是一大批,没关系啊,财神爷遍地都是。跑广告业务没什么难的,跟追女孩子差不多,看准了就下手,当然你得做足了功课,你要知道她喜欢什么,嘿!有本事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行。” 话刚落音,刘骏就忍不住笑出来了,他跟唐宋最久,这样通俗生动形象的例会也是不多见的。江智拿眼睛瞪着唐宋,表示了女士对他这比喻显然的不满。唐宋像是没看见,继续说道:“至于那内裤买不买得起,这个心我来操了。这年头没那么多圣贤君子,生意上尤其不讲究这个,广告嘛,哪家公司做不是做?凭什么给你? 所以你们记住,打蛇打七寸,客户公关也要寻软肋,找到了伺候舒服了,你就是大爷了,呵呵,别老觉得自己跟孙子似的。”一句话都招来一阵笑。
“就像九九的王浩然王副总他好哪一口我们就喂他哪一口好了,但江智你记住,你可以和他打马虎兜兜绕绕,甚至你可以鄙视他,但千万不要拿人家当傻子,否则你会被傻子玩死。你们五个是唐朝的中流砥柱了,今年唐朝能不能打个翻身仗就看在诸位咯,你们要是到年底了还在喊穷,嘿,估计外面的连风都喝不到口。现在我们开局还算不错。”说时唐宋手指敲着桌面,“如果今年公司营业额突破两千万,春节我请你们新马泰溜一圈吧,呵呵,否则就留在武汉逛江汉路去。”唐宋这话当然不是忽悠他们的,这个目标也不是没可能实现,现在一季度刚过,如果再搞定九九的话,加上吴则非介绍的那单,上半年环比去年翻了两番了。“现在大家手里头什么情况,说说,刘骏先开始。”
会后唐宋把江智叫到自己办公室,先示意她关上门,“王浩然那边什么动静?”
江智坐下,“呵呵,头不是准备要亲自把把脉的吗?约个时间吃顿饭呀,你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嘛,好哪一口就喂哪一口。”
唐宋点头,“嗯,吃饭的事你去安排吧,有什么问题随时通知我。”然后打开一份文件,有若无其事的问她,“江智,你真准备好了?”
江智站起来,“我是没什么问题了,这需要准备吗?各取所需,我可没姜太公那本事。头,你是不是在心底鄙视我啊?”
唐宋失笑摇头道:“没有,我怕你将来后悔,怨我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也不拉一把。”
江智接着问道:“那你就是不舍得吧?嘻嘻,要不我先便宜你?你看着比王浩然顺眼多哩。”她自己说完也感觉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赶紧又说:“就算是火坑,也是我自己愿意跳的,绝不会怨到别人头上的,放心好啦。我这就给王浩然打电话,头,约好了通知你是吗?”
“嗯,你看和他约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定了立马告诉我。对了,帮我叫刘骏进来。”唐宋心里暗叹:这妮子要么最终修成正果,要么走火入魔,唉!直接、大胆、绝不手软,老子都快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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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骏一出门,江智就进来了,告诉唐宋和王浩然约好了明天晚上在黄埔国宾。“头,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准备几个保险套。”
上午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后,脑子一空闲下来唐宋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不停的看表,恨不得把时间拨快些,那样就可以早一些见到纪晓蓝了,她现在在哪儿呢?也许已经飞临了北京的上空。时间并没有因为唐宋急切的心情跑快两步,反而像是小时候等待过年,扳着指头数了一百遍发现离过年还是早得很。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班,他先给吴则非那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好周三晚上叫上吴则非一起吃饭见个面。接着告诉小吴,“吴处,和你朋友常先生约好了,后天晚上,你小子记得别迟到,当心哥哥糟蹋粮食,拿五粮液灌你。”
“我努力不迟到,我说唐总你还没过河呢就准备拆桥了?”
“哈哈,嗯,你提醒我了,我得等到磨卸了再宰了你。”
“你他奶奶的比赵匡胤还毒,跟老朱有一比,今天兴致不错啊,纪晓蓝回来了?”吴则非本是一句玩笑话。
唐宋说道:“嗯,回来了,估计今天能回武汉,这会儿该在首都机场了吧?”
“唐宋,你说真的呢?”
“真的!”
吴则非在电话里很高兴,像是回来的不是纪晓蓝而是陈莎莎似的,让唐宋感动。“你小子这回不用人教,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孙猴子在五指山下也不过压了五百年,你们都十几年呢。”
唐宋当然知道他和纪晓蓝不能再错过的,否则真只怕要抱憾终身了。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北京到武汉的航班有几个,最晚的晚上到汉的都有,而他不仅不知道纪晓蓝是哪个航班,甚至都不确定她是否今天就回武汉。这感觉更挠心,偏又没有办法,除非纪晓蓝打他的电话。四点多钟的时候他坐不住了,关上门就往外走,一边告诉行政小汪,“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唐宋开着车从二桥直奔武昌,然后来到学校,纪晓蓝如果今天回来,多半会回她教职工宿舍那家。唐宋到楼下,才五点刚过,他抬头看了看四楼,依旧没有动静,窗户紧闭,他还不死心,爬到楼上,看到纪晓蓝家铁门上布满灰尘,才肯相信她至少到目前为止是没有回来了。他在楼梯间坐下,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几乎看着它烧完,这才慢慢起身下楼去。刚才爬楼仿佛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希望一起耗尽了,下楼时唐宋走得很慢,还忍不住回头看向四楼。
下楼后,唐宋再次仰首向四楼望去,脑子里回想纪晓蓝离开去美国前的每一刻时光,最后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棵树下,他看着刚刚换了发型的纪晓蓝从外面回来,走进楼道,慢慢消失。
“唐宋!”
唐宋突然仿佛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还沉浸回忆中,梦呓般轻轻“嗯”了一声,再突然惊醒般回头,然后他就看到了纪晓蓝。
唐宋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脸上毫不夸张的表露出来,这一刻像是梦,他不敢相信,却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他伸出右手,像是想要抚摸感受纪晓蓝的真实,在半空中却停下了,口里吃力的吐出两个字,“晓蓝!”
纪晓蓝依旧长发披肩,身上一袭宝蓝色的风衣绰约有致,她双手垂下,旁边地上放着一个大的旅行箱。还未下出租车,她就看到唐宋站在她的楼下,直到她喊他,唐宋才惊起回首。刚刚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让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唐宋不愿错过分毫的仔细看她,纪晓蓝好像没变,只是整个人感觉像是变得轻盈了,又仿佛更加的淡定。她眼睛里带着笑,渐渐笑容模糊。唐宋在纪晓蓝慢慢蒙上一层薄雾的眼中也看到了自己,接着看到了纪晓蓝眼角沁出的泪珠,悄悄的滑落脸庞。
唐宋陪着纪晓蓝收拾完屋子,那里太久没有人住,屋里每件东西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唐宋心生感触,他和纪晓蓝的感情在这两年就像这件屋子,原封未动,是否积满灰尘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回到过去了吗?他同样不知道。他唯一知道并可以肯定的是他希望留在纪晓蓝身边,他爱她,林小叶离开后,这感觉像是被惊醒的冬眠的蛇,不安分得让他难受。现在纪晓蓝就站在他面前,生活突然间像是菜里放了盐,变得美好起来。早已过了憧憬和对爱情痴梦的年纪,但纪晓蓝依然让唐宋觉得拥有了她,对这个这个世界再别无所求了,不管前面的风景有多好,失去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