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宫予墨温柔地点头。
安小悦扭过头看向别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别人,并且我一点都不大方,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在我老公面前蹦跶,我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没有人会是你眼中的沙子。”宫予墨将她的头转过来,深邃的眸子直视她的眼睛,然后轻柔地在她唇上一吻。
他的吻很温柔,蜻蜓点水一般,片刻就离开了。
“唐思音不会是,林夏也不会是,在我宫予墨的眼里,除了你安小悦,没有其他人。”
他搂紧了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地说道,“对于林夏,我给予她的关心更多是出于责任感。”
“你知道林染和林夏的父亲去世得早,但是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吗?”
安小悦埋在他的胸口,轻轻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宫予墨的声音很低,低到黑夜里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作为宫氏集团的大少爷,一些竞争对手明里暗里想要我命的人不少,他们都觉得想要对付我爸,我才是那个唯一的筹码。从小到大,我遭遇的‘意外’数不胜数,包括我和你共同遭遇的那场车祸,我废掉的这条腿,在我看来也不是简单而单纯的一场意外。”
“十岁那年,我参加了一个乡下的夏令营,正好那时候周伯父作为公司的决策人之一来乡下考察一个项目。那天晚上我住的那栋民宿着火了,我被困在火场里,是周伯父及时赶到救了我。黑夜里,借着火光,他看到了那个纵火的人,于是独自去追对方,不曾想对方其实是有备而来,还有其他同伙,而周伯父当时只有一个人。”
“他刚追到路口的时候,对方的同伙开过来一辆车,径直朝他撞了过去,就在那个晚上,周伯父倒在了血泊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宫予墨的嗓音有些低哑,连同搂着安小悦的双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起来。
安小悦眼眶一热,赶紧环着他的腰身,轻抚他紧绷的后背。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凶险的场面,光听他说的时候就已经万分恐惧。
她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小孩被人纵火差点烧死,又看到自己视为亲人的伯父因为自己倒在了血泊里,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影响,甚至会成为一辈子都不忘不了的画面。
“后来,纵火的人和他同伙被抓到了,是竞争对手雇的人,他们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宫予墨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周伯父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的脊椎神经被撞断了,一度陷入昏迷醒不过来。医生说,哪怕是能醒过来,这辈子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不到一年,周伯父去世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安小悦明显感觉到宫予墨哽咽了,她的心也随之跟着疼了一下。
她听他继续说道,“林染和林夏的妈妈当时悲痛欲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把他们兄妹俩交给了我们家,独自移民去了国外。”
“一开始我根本无法面对他们兄妹,是我害死了周伯父,害他们没有了爸爸,失去了妈妈,害他们家破人亡,而我却活得好好的。”
“这不怪你。。。。。。”安小悦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心疼地抱住他,心里也愈发地疼了起来,“最该死的是那些作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