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巨蟒突然发难,兜头朝庹师叼下去,庹师的脑袋立马就会被巨蟒叼在嘴里……
张子恒腿肚子打颤,说:“子银就是被这东西从脑壳上吞下去的。庹师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不动啊?”幺爷现在已经无暇理会张子恒,他已经被木桩子一样的庹师给彻底惊呆了。
巨蟒果然是在张幺爷他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朝庹师发难了。张幺爷只感觉眼前一花,巨蟒的血盆大口已经朝着庹师兜头叼了下去。张幺爷喊了一声:“糟了!”不忍心再看地陡然闭上了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庹师居然还站在那儿!
张幺爷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细看,庹师果然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而巨蟒的头还是悬在庹师的脑门上方。
张幺爷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扭头朝身边的张子恒问:“这是怎么回事?”张子恒脸上一副痴呆的表情,嘴里含混不清地喃喃道:“怎么可能?太神了!”张幺爷没有整明白是怎么回事,扭过头再看和巨蟒对峙的庹师,正看见巨蟒的血盆大口又朝着庹师兜头叼下。
这回张幺爷是彻底看清楚了。只见庹师在巨蟒朝他叼下的一瞬间,身子竟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一旁晃动,巨蟒叼了个空。
巨蟒又叼,庹师再晃……
庹师的两条短腿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上半身左右晃动,下半身坚如磐石!
就在张幺爷和张子恒为庹师惊险刺激的表演惊叹不已时,巨蟒终于发怒了,只见它粗如水桶般的身子如同钢鞭似的以横扫雷霆之势朝庹师飞卷过去。眨眼的工夫,庹师就被巨蟒粗壮的身子死死地缠了起来。
那一瞬间,庹师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在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的工夫,庹师的身影便被完全淹没在了巨蟒纠结成麻花状的身子里。被这么大的蟒蛇缠住,就是不被缠死也会被缠得骨碎筋断!
情势已经刻不容缓,张幺爷朝张子恒和喜哥他们大声喊道:“赶紧,上去,砍,剁,朝死里弄!”说着率先跑了出去。
在张幺爷的振臂一呼之下,张子恒和喜哥他们的神经顿时兴奋活络起来,所有的恐惧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个箭一般地射出了荆竹林,砍刀、铡刀、钢钎、铁棍一起朝着巨蟒的身上招呼过去。巨蟒身体内流出的血飞溅出来。
张幺爷是赤手空拳,帮不上忙,急得围着巨蟒团团转。
喜哥端着他的鸟铳,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也急得跟猴似的。
已经急昏了头的张幺爷朝喜哥大声喊:“打,快打,用枪打狗日的头!”
喜哥急得额头冒汗地说:“没上火药和铁砂子!”
张幺爷气得直跺脚,骂道:“没卵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根又粗又长的就像树干般的东西朝眼前呼地横扫过来。张幺爷本能地一矮身子。粗实的树干贴着头皮呼地一声扫了过去。接着就听见喜哥啊地发出一声惊叫,一条人影飞在了半空中,砰地传出一声落地的闷响……
第十五章 地狱呼救(1)
巨蟒卷曲成麻花状的身子终于松开,朝着围攻它的人呼呼地喷出几缕腥臭的白气,呼地朝着荆竹林里窜去。
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已经杀红了眼,朝着巨蟒追了过去。
回过神的张幺爷站在原地,一颗心跳得就像有锣鼓在胸腔里擂,感觉有一股股乱七八糟的气流堵在狭窄的喉咙口上,出不来也进不去,只好弓着身子,呼呼闷喘……喘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庹师,而庹师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用怪异的阴阳眼看着他。
张幺爷惊讶至极,庹师居然毫发无损!
张幺爷顾不上想许多,边呼呼喘气边朝庹师指着张子恒他们追巨蟒的方向。
庹师却理也不理张幺爷,一盘腿坐地上了,翻着一双怪眼,斜扭着脑袋,看着灰扑扑的天空。
张幺爷知道这是一个怪得不得了的人,也就不理会他了。
当看见挂在树杈子上的那杆土制鸟铳时,张幺爷才想起被巨蟒的尾巴铲起来飞上半空的喜哥。张幺爷急忙四下里寻找,哪儿还有喜哥的影子?张幺爷这一惊非同小可,朝着林子里大声喊起来:“喜——哥!喜——哥!”除了积雪被张幺爷的声音震落发出的沙沙声,四周出奇的寂静。
张幺爷喃喃自语地絮叨起来:“这小子会摔到哪儿去了?明明看他被扫得飞起来的。”张幺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周围寻找起来。
这时张子恒带着愣小子们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张子恒边捞起衣襟的前摆擦拭脸膛上的汗水边问:“幺爷,你在找啥呢?”张幺爷着急上火地说:“喜哥不见了。你看,鸟铳还挂在树杈上。”大伙儿这时才想起喜哥是被巨蟒用尾巴铲起来飞上半空落下去的。于是张子恒立刻吩咐大家说:“赶紧找,就在周围不远。”大伙儿围着周围十几米的地儿寻找了半天,还是不见喜哥的影子。
张幺爷说:“真是活见鬼了,明明看见他飞起来的。”张子恒也说:“这小子难道会化了?”
说话间,就听见地底下传来喜哥喊救命的声音。
喜哥的声音怎么会从地底下传来?这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大伙儿都被弄晕了。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