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四怀说:“有五先锋之能,擒行空易如反掌,只是牛先锋中了蜂毒,没有黄蜂的解药,治疗元效。黄蜂已死,但必有解药于身,以行空交换,非换死尸,却是换解药。进一步说,就是换牛先锋。”
韩元帅听了,说:“军师言之有理,只怕敌人明白其中之意,先把解药取下。”
颜回说:“事情办得这样迅速狼席未必就想到这层意思。”众将正在议论,五行星已把黄蜂尸体提回。
颜回一见黄蜂尸体,立即上前搜索。可是搜遍全身,却无解药踪迹。众将气得目瞪口呆。韩擒虎叹道:“我们果然上当。”
五行星说:“明日出战,小将再把行空擒来,直言换取解药,量他也不能不答应,何必用这些最下流的骗术!”棠四怀和颜回知道上了狼席大当,一言不发。韩擒虎为了缓和局面,说:“目前也不得不如此了。”
不说韩擒虎这边设谋骗解药,却说行空回到营中,对狼席问:“你知他们为何肯用我换一死尸吗?”
狼席说:“他们欲骗解药救牛蛇并,三岁小孩也可揣知其意,怎肯就范。我早已把黄蜂身藏的解药取下了。”
行空说:“不说他们不聪明,不过也给了我们一个仇雪耻的极好机会。”
狼席问:“机会何来?”
行空说:“彼放我归来,我只诈感其恩德,用诈降计诱他进来,然后如此如此,不愁他们不中计。”
狼席说:“计出虽妙,只怕他们在丁未城有了教训,这次不易上钩。”
行空说:“我只如此如此,只怕他们来不及呢!”于是,命令狼席立即按计划安排。
话说韩擒虎放了行空,却换不来解药,正在发愁,忽有中军官进来报告说:“报告元帅,外面有行空使者要见元帅。”
韩擒虎说:“押进来。”
中军官去了一刻,押进一个鬼来。韩擒虎一看,鬼卒不到六十斤重,眼睛深陷,眼核甚黑,眉毛箭一般,使人一见便觉得有一种轻灵乖巧、居心臣测之感。于是问“彼此交兵,你求见本帅,有何话说?”
只听那鬼说:“小鬼奉行空将军之命,特来送信,除此之外,别无话说。”
韩元帅问:“既有信,何不递上来?”那鬼听了,忙从身上取出一信。
这时棠军师、五行星、颜回等几个都进了帅府。韩元帅把信递给颜回读道:丁未岭败将军行空致书于地府征讨军大元帅韩擒虎庭下:自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小鬼虽不敢说是择主而仕,但在覆巢之下,得为完卵,岂敢不知进退!只缘下属鬼卒对韩元帅德行半信半疑,方有堵截大军之举。不料昨日被擒,自知绝无生还,怎知元帅胸怀广阔,包容宇宙,不计小鬼之非,放我生还。小鬼自思,千古以来,阴间哪来如此德行之官?就是森罗殿君以及小鬼以前岭主,安有如此胸襟?韩元帅真古今第一个贤德之帅也,故不敢再以培梆之臂,阻挡地运车轮,愿率众鬼投降于庭下,听从差遣。若能允准,行空幸甚!生灵幸甚!
韩元帅昕颜回读完,喝道:“左右与我把来者拿下,推出去斩了!”那鬼卒昕了,放声大哭起来。
韩擒虎怒道:“死到临头,有何悲痛之事?”
那鬼说:“我不哭自己,只哭行空与韩元帅你也!”
韩擒虎皱眉道:“把他拉回来!”那鬼卒被拉回,又大笑不止。
韩擒虎狠狠说:“既把你拉回,又有什么好笑?”那鬼说:“我不笑别鬼,只笑韩元帅你。”
韩元帅说:“请道其详!”
那鬼说:“我哭行空者,曾劝他再串连四方鬼卒,求东山再起,一鼓歼灭地府征讨军。他却说韩元帅胸怀广阔,仁德远播,空前莫及,而且,地运天时,也应归地府统一,坚持要我递降书。岂知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历事,韩元帅不但不纳降,而且,斩来使,难道不值得哭行空到死不识贤愚吗?其所以哭元帅者,如此杜贤拒降,因四方坚守之心,致使元帅不能征服,不久森罗殿君降罪枭首,不亦痛哉!”
韩擒虎问:“那么你又笑什么?”
那鬼说:“身为一军统帅,令出必行,岂能一刻之间,下令推出、拉回,失威严哉!故笑元帅威不能施,令不能行,多疑而多怪也。”
韩擒虎起坐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本帅怎肯杀你,不过试试将军胆量而矣。既然你主将诚心技降,本帅准降,但得单独出五里迎接本帅。”
那鬼说:“若得准降,不说五里,就是十里也值得。”于是,索得回书,径自回营。
小鬼出去,五行星说:“彼虽言降,鉴于丁未城教训,不得不防其诈。”
韩元帅笑道:“若非防其诈,怎要他单独五里相迎!”棠军师说:“元帅高见,只要他出迎,便可视为鬼质。主将在我手中,谅对方也不敢作祟。”
五行星说:“我们也可预先试一试他是否真诚投降。”
棠四怀问:“怎样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