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佟妃温驯有加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恐怕佟妃看出今日太后是铁了心要将我抬上来,她不得不暂避锋芒。何况我对负有“主要责任”的怡嫔也只做了轻微的处罚,这也是她敢再次“套词”的原因所在了。
我“果然”轻笑道:“佟妃说的哪里话,妹妹为后宫之事劳心劳力,无暇顾及这等末节小事也属情理之中,本宫又怎能不分皂白地责罚于你。”
佟妃闻言脸上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推辞,躬了躬身子便起身坐回太后身边,太后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笑道:“佟妃这两年来助本宫打理后宫,可谓劳苦功高,时日一久,本宫也习以为常地将各种事情交给佟妃处理,竟然疏忽了佟妃妹妹也只是一人一身,哪里处理得完后宫这些琐事?”
佟妃听着我的话,脸色登时一变,不自然地笑道:“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天大的福份,臣妾纵然辛苦一些,但一想到是为了娘娘,也就不觉得辛苦了。娘娘大病初愈,理应静心休养,切不可因体谅臣妾而为琐事伤神。”
我笑道:“难得佟妃妹妹一片精诚之心,不过妹妹说得很对,太医也跟本宫说过这段时间的确不宜过于劳心。”眼看见佟妃的脸色舒缓了一点,我又道:“但妹妹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如若不对妹妹有所表示,倒显得本宫没有人情了。”
佟妃又是一皱眉头,原来看一个人变脸是这么有趣。我朝着太后道:“皇额娘,不如从嫔妃之中再选出一人,帮衬佟妃一同协理后宫,既免去儿臣劳心,又分担了佟妃的重担。”
佟妃一急,正要开口,却被太后冷冷的一眼扫得闭上了嘴。
我将目光收回,途中却正与顺治的眼光碰个正着,我怔怔的看进他的眼中,不由得有些痴了,他的眼睛好亮,就像昨晚的星星。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绞,痛得我微一皱眉,呼吸也有些急促,看着我的样子,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担心吗?我不敢确定。
太后见状急问道:“惠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用不用传召太医?”
我朝太后笑了笑道:“皇额娘不必担心,儿臣……想必是前些时日没见阳光,显得脸色有些不好。”
“真的?”太后仍不放心,这时站在我身后的袭人忍不住插言道:“其实娘娘是……”
“袭人!”我喝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
袭人吓得一缩脖子,跪到地上,看着太后和顺治有些疑虑的眼光,我有些恼怒地回头瞪了袭人一眼,袭人脸上带着一丝不平之色,眼泪在眼中打转,我平了口气朝太后道:“这个丫头平日里让儿臣宠坏了,望皇额娘念在她前些日不眠不休地服伺儿臣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罢。”
太后看了我一眼,大有深意地说:“这次就罢了,不过皇后日后要好好管束下人,别再让他们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这么说就是在指沧海的事了,我黯然地道:“儿臣记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缓缓地道:“皇后刚刚的话也有道理,不知皇后心中可有人选了?”
我瞄着佟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微笑道:“按理说淑惠妃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儿臣也有些私心,不忍见到妹妹操劳,这个重担,不如就由贤妃姐姐接了吧。”
此话一出,不仅顺治愕然地看着我,就连太后也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我,佟妃紧抿着嘴,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转过头,看着乌云珠道:“鄂姐姐,还请你体谅本宫心疼妹妹的心思。”
宫里人都知道淑惠妃懦弱,根本不可能担此重责,我这么说,无非是让乌云珠不能推辞我的一番“好意”罢了。
乌云珠也是一脸的震惊,她初入后宫,册封礼还没过,脚跟都没站稳,如何敢与佟妃平起平座,共同协理后宫?
“臣妾……”乌云珠踌躇了一下,我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无疑会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但她还是说:“臣妾无德无能,不敢担娘娘娘如此厚爱。”
不上当?我笑了笑,低下头,努力让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落寞,说道:“鄂姐姐才貌双全,又何必谦虚?如若鄂姐姐真如自己所说,皇上也不会这么喜欢姐姐了,皇上欣赏的人,本宫自是相信的。”说罢我转头看向顺治,轻声道:“皇上说是么?”
我这么说,相当于变相的道歉了,相信顺治一定听得明白,这个歉道得虽然有些窝囊,但现在为了拽回顺治的心,我只能如此,“拉拢”乌云珠,让顺治重拾对我的好感。先将敌人拢住,再一举歼之!
我的眼光与顺治一碰即收,又把视线投向太后,太后微笑道:“贤妃?倒也是个人选。虽然她入宫时日尚短,但人总是要磨练的,不知皇上意见如何?”
顺治看着我的侧脸缓缓地道:“就照皇后说的,佟妃,以后你与贤妃要好好协助皇后打理后宫。”
他这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佟妃咬牙切齿地道:“臣妾领命。”
乌云珠听顺治这么说,原本的惊惶神色中不禁夹杂了一丝惊喜,有皇上给她撑腰,这件事的性质就又不同了。她起身盈盈拜倒,道:“臣妾遵旨。臣妾谢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的信任。”
我笑着让她起来,冲着佟妃道:“佟妃妹妹,鄂姐姐刚刚进宫,对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