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禹低头道:“可是门主,在这非常关头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
万俟雅言转身面对浑禹冷眼睨着他,说:“要不我把这个门主让给你当,你来作主吧?”
“属下不敢!”浑禹吓得赶紧低头。
万俟雅言怀抱双臂笑眯眯地睨着他说:“我看浑禹首领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她后半句话是问身边的属下。
一干人个个低下头去,噤若寒蝉。另有四个站得稍远的人则是一脸漠然,仿佛没有听到任何问话一般。
万俟雅言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掠过,昂首朝前方走去。
浑禹挥手让两个手下把华君扛到一匹马背上驼着,几步赶上万俟雅言跟了上去。
两名手下提着砍刀在前面砍开树林里的藤蔓植被开道,引着万俟雅言前进。
万俟雅言在心里寻思道:“这女人好生古怪,皮肤细腻白皙比江南女子还要水嫩却只身出现在这荒野之中还架着一辆这么古怪的车,若说是妖怪,怎会被我轻易打晕,又怎么不会现形?若说是仙女……”她回望一眼被驼在马背上的华君,心说:“若是仙人我倒是拣了个便宜,只是我看她也不像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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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君闭着眼,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床上,后颈极不舒服,酸疼酸疼的,太阳穴处又疼又重,连带头也昏昏沉沉的痛。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破旧得不成样子的蚊帐,嗅进鼻子里的是一股极其难闻的沉腐味。她皱皱眉头,记忆涌上脑海想起之前自己莫名其妙的遭遇,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跟着就看到一间很破旧的木屋以前立在窗前的一道身影——是万俟雅言!
“你……这是哪?”华君问:“你把我带到了什么地方?”平静的询问,即不激动也没有敌意。她只是想了解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华君问话间便已把这屋子打量了遍,不到十个平方的小房间,窗前一张小桌子,左边是一个极其老旧的破衣柜,右边靠墙放着两边椅子,边上摆了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一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破木盆。华君看到屋子里这情景就觉得她的头更疼了。这年代,能找到这么“古老”破旧的地方还真是不容易!只怕不知道是翻过多少山才能在某个极其极其偏远的大山里的小村子里找到这样的房间吧。再看看面前站的这女孩子,一身蒙古风格的服饰,身上挂满凤纹饰物,非金即玉,看她身上那些金玉的成色都是些如今市面上极其少见的价格昂贵之物,再看她衣服上镶的那些皮草,华君敢断定万俟雅言身上的这件道具衣服都不止几十万。
万俟雅言回头,她的下巴微挑,一脸傲然地盯着华君,说:“我刚请大夫来替你症过脉,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华君闻言一股热血直冲大脑,很想问她一句:“怎么?难道我看起来像个男人还是像个人妖?”
万俟雅言环抱双臂,嘴角噙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可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哪来的?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华君深吸口气,说:“我现在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全凭你高兴。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您能不能让我知道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万俟雅言走近华君,说道:“如你所说,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要杀要剐全凭我高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想落得个好下场就该毫无隐瞒地回答我的问题。”
华君说道:“我都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任由你处置了,你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又有何妨?”
“有,那就是你没有资格向我提问、要求知道。”
华君的眼眸里迸射出怒意,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兼不讲理的人。她压住心里的怒焰,抿起嘴微笑着说道:“那我也有权保持沉默。”
万俟雅言淡声说:“我不希望我像审犯人那样对你用刑。”
“你——”华君气结,骂道:“你是土匪强盗吧?”蛮不讲理!
万俟雅言的眉头一挑,颇有两分自豪地说:“看来我这土匪头子做得也蛮成功的,一眼就让你认出来。”
面对这个死不要脸的万俟雅言,华君也没话说了。
万俟雅言说:“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反正在这山头上你是不可能跟外面联系也不可能回到家,慢慢耗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开口。我现在正差一个贴近婢女,我看你比较合适。你的衣服我已经吩咐人连夜替你缝好了,你换好衣服就到我房里来找我。这屋子你也别住了,搬到我屋里方便点。”她说完,抬起手上的玉笛挑开挂在门口的粗布门帘出去了。
华君让万俟雅言气得头顶升烟,恨不得替这孩子的父母掴她几巴掌才解恨。她再看到这黑呼呼又潮又湿的被子还透着霉味,赶紧翻身下床。床边的一张凳子上摆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叠在一起的衣服。华君把那套衣服展开,很大一件“戏服”。衣服的料子不错,该是丝帛类的,但这做工款式让华君看一眼就很有种咬牙的冲动。这衣服宝蓝色的底料衬着银色的绣花,里面估计是衬有棉之类的东西显得格外臃肿,再加上这老气的颜色,简直就是一件加大版的超市里卖的老人服饰。
清晨起来是蛮凉的。这衣服看起来蛮新的。她身上的衣服,外套不知道哪去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打底穿着也凉啊。有这么一件大号薄棉袄穿着也挺好。
华君换上衣服,扎好腰带,把睡乱的头发打理了下,出门。
她踏出门就闻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薄雾冥冥山峦起伏,微风缭缭映衬着清晨的朝阳。她发现自己所处地方方居然是山顶,而且是在山顶最高峰上。抬眼望去,犹似飘于云霄之中。雾很重,看不到山下,而四周……
华君发现自己住的是一间侧室,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片小菜地,而小菜地外面是一排篱笆,再外面就是悬崖。山风吹来,有点冷。另一边——
二三十个男人赤着胳膊穿着很老式的黑色裤子在那里打拳。华君瞪大眼睛看着这群男人,每一个人的身材都堪比健身教练,肌肉结实精壮,一拳一腿都扯动身上的肌肉显得爆发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