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道士一震,道:“你老是……”
一语未了,里面转出一个中年道士,瞧清了那老人,快步跑出来,向那老人稽首为礼,道:“徒侄叩见慕容师叔!”接着,又向那壮汉道了声:“徒弟,这是怎样一回事?”
一面帮着那壮汉搀扶那老人入观,一面吩咐那年轻道士道:“快!快去禀报师祖知道,慕容师祖来了。”
那年轻道士“啊”了一声,如飞向观内奔去。
那中年道土和那壮汉一左一右扶住那老人进入观主室内坐好,一位老年白发全真也从练功室带着一个中年道士和四个年轻道士赶了出来。
那老人见了守一道长,立即怅然道:“师兄,小弟经营都付之流水了。”
守一道长道:“师弟,有话料理过你的伤势再说。”
伸手撕开那老人左手衣袖,现出一只肿得发黑的手臂,大惊道:“你中了黑煞掌!”
那老人道:“小弟服过了‘消毒散’,刚儿又替我封住了穴道,大约还要不了我这条老命。”
守一道长慈眉深锁道:“可是你这条手臂愚兄也替你保全不了。”
那老人道:“小弟也没有作保全的打算,请师兄替我动了手术吧!”
守一道长长叹出声道:“看来也只此一途了。”回头向原先扶那老人进来的中年道士道:“无住,你陪刚侄到外面去坐坐。”
无住道人叫了一声道:“刚师弟!”
慕容刚向无住道人摇了摇头道:“无住师兄,你让我留下吧!”
无住道人道:“刚师弟,你不该不懂医家之忌吧!”
那老人慕容朴沉声道:“刚儿,你出去!”
无住道人强拉慕容刚来到大厅上,借着询问出事经过,以消解他对乃父的悬念,道:
“刚师弟,这是怎样一回事?”
慕容刚一叹,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慕容朴乃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仗着师门庇护与自己一身功力,在湖北江夏(今武昌)开了一家通达镖局,数十年来,走南闯北,以“诚”信“两字,挣得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四通八达,无往不利。
这次,他们镖局接了一笔价值十万两银子的镖货,由江夏送往桂林府。
十万两银子的镖货,在通达镖局来说,算不得了不起的大生意,平时只要随便派一位镖师护送,便足以胜任愉快,根本就用不着局主和少局主亲自出马。
这次也是局主慕容朴动了游兴,想顺道看看一些老朋友,这才带了长子一路亲自护镖南下。
镖车上,除了一面代表镖局的缥旗外,更加了一面小小的黑色虎头旗,表示局主亲自押运。
趟子手喊镖的嗓门,比平时不知大了多少倍,一声:“我……武…维……扬……四……
通……八……达…“
路人无不另眼相看,空道让行。
此行不要说小毛贼不敢正眼相视,就是那有名有姓,大帮大寨的黑道巨擘,也都有一分意思,告诫所属,暗中护送,给足了老镖头虎面金刚慕容扑面子。
这一路,真是既光彩又威风。
只乐得这位老镖头虎面金刚慕容朴老怀舒畅,甚为感激武林朋友这分隆情高谊。
父子两人率领着八个镖师四个趟子手,二十四辆镖车,浩浩荡荡一路行来到了离开长沙不远的霞凝港。
老镖头预计在霞凝港打过尖,再赶了程,乘天色未黑之前赶到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