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东哈哈一笑:“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你不会否认人会变化的吧?”
“我能变化吗?”云凌上一脸冷蔑之色。
“能的。”吕文东自信地说,“金也纯也,火能炼它;水也静也,火能沸它。没有不能改变的东西。”
云凌上人泄了一口气,问:“他们两个,你们打算怎么办?”
吕文东笑道:“自然和你道去中律门,我们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用不了多久,他门兄妹就会成为绝代高手。你也会惊心的。”
云凌上人老眼有些潮湿,伤心不已,快老时受制于人,这是何等的丧气啊!大江大河行过多少次,怎么也没料到会在阴沟里翻船,这般悔恨呀,能一值透到他的骨子里去。他呆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好顺其自然。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黄家兄妹口之被掀进了苦难的深渊。他们若能预知将来的命运,兄妹两人是绝对没有勇气活下去了,银河之水也难以洗去他们心头的耻辱,万般事,总难料,亦难定,他们就糊里糊涂走了人生的转折呢?
他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顾大朋让人把他们兄妹带过来,两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呢。她们的头脑之“简单”,正常人是无法设想的,有时他们也会有些聪明的举动,但与呆木相比,所占的比例少得可怜。
云凌上人冲他俩苦笑了一下,心中难过,倍觉他们兄妹可怜,亦觉自己对不起他们,若自己不想扔掉累赘,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呢?他低沉地说:“中律门要请我们去呢,就走吧。”
黄家兄妹无任何表示,他们的大脑里也许没有动静,潜意识里也许有要走的指令,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了。
吕文东冲顾大朋哈哈一笑:“你是有功的,这些归你了。”他扔给顾大朋一个黄包,沉甸甸的。
顾大朋取开黄包,里面正是动人的黄金和令人发指的“天一血剑”剑招,他乐得顿时脸上开花。
云凌上人仿佛被狗咬了一口,脸沉如水。
吕文东朝云凌上人客气地做了一个手势,说:“上人,你先请。”
云凌上人“哼”了一声,举步便走,黄家兄妹随后而行。吕文东得意地咂吧了一下嘴,摇身摆脑地跟在后头。
出了山庄往西行,走了约有十几里路,碰上来接吕文东的大车。吕文东乐哈哈地叫了一声,大车停下了。他冲马车去说:“好运气,往回走吧!”大车立刻调过头去。
“上人,请上车吧!”吕文东笑嘻嘻地说。
云凌上人确实也累了,只好以车代步,爬是上车去。他坐好了,冲黄家兄妹招了一下手,兄妹俩也上了车。云凌上人这时忽地感到自己老了,没有了武功自己也这般弱呀!他真正成了一位老人。吕文东满意地一点头,马车夫长鞭一甩,“叭”地一声脆响,火车颠簸起来。
约有多半天光紧,大车停在了中律门里。
云凌上人到过不少地方,还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红房子。怔了片刻,忽觉一种灰暗的东西扑进了他的生命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几十年没有过寒森之感了,这时突然出现这样的感觉,难道暗示着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中律门吗?这把骨头真的要扔在这个邪恶的地方?他顿时有了一种老年人的惶然,眼前现出黄汤一样的地面,一股风吹来,他感到热辣辣的有些烫面,一步走下去,迈进了难以预料的软绵浑黄天。
吕文提醒道:“上人,这边走吧。”
云凌上人没言语,冲黄家兄妹一点头,三个人跟着吕文东走进一群红房子中间。
他们进了一间大屋子里面有许多人。
靠近北墙,坐着一白眼白发、精神婴烁的老人,面色红润,双目精光澄澈。云凌上人看见他,立时愣在那里。少时,他脑中转了不少念头,冷笑道:“阴阳兄也受制于人吗?”
白发老人清朗地一笑:“我是策划者,凌老弟,想不到吧?”
云凌上人叹然说:“怪不得中律门这么嚣张,原来有‘阴阳真人’出谋划策”。
“阴阳真人”,胡凤天是“阴阳派”祖师,丹法奇异,威名不下于云凌上人;只是他很少走动江湖,所以人们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可一旦他步入了江湖,那份量,江湖人就会清楚了。他为人邪道,喜怒无常,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气,云凌上人对他也不敢小瞧。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阴阳丹法”威力到底有多大,他神奇地生存在人们的传说中。
他古怪地扫了两眼云凌上人身后的黄家兄妹,拊掌大笑道:“妙啊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愿足也。”
云凌上人吓了一跳:“胡疯子,你在打什么主意?”
胡风天乐道:“与你不相干的。我一直想找两个传人,未能如愿;他们不是十分合适吗?”
云凌上人怒道:“你少作孽吧。他们是亲兄妹,是不能练‘阴阳丹法’的。”
胡风天更乐了:“是兄妹更妙,天助我也!兄妹才有真种子,破迷透雾大采取。他们若不神已迷乱,还不能练我的奇门武学呢。”
云凌上人的心仿被刀子捅了一下子,这下可把兄妹俩毁了。在中国这片黄土地上,不论以什么理由,兄妹媾合都是不能接受的,他们自己就受着心灵的伤害,这是惨到极点的卑行。云凌上人恨怒之极地说:“胡风天,你积些德吧,那样他们兄妹就无法活下去了!”
胡风天摇头晃脑地说:“我只懂阴阳,不明道德。他门两人永远也不会清醒了,不会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的。我若使些手段,他们会把对方看成爱侣的,一定能为阴阳丹道大放异彩。”
云凌上人气得浑身发抖,也毫无办法。
“胡风天,总有一天,你会付出血的代价!”云凌上人觉得自己尽失了绝代高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