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人的头更低了,什么也没说。沉默就是承认,两个过了百岁的老人哪个不懂得这个的,太玄天姥乐了起来。
“傻丫头,别管什么原因,只要看上他,而他也看上你,那就成,两人合心,胜过有黄金。是最妙不过的了。”
弹琴人似乎被说动了心,轻轻地微微吟了一声。
李彤似嫌太玄天姥没有说清,补充道:“你干妈是老经验,说得对。不管你是瞎子,还是瘸子,都不是怕。有人爱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口味不同。”他目光如电,扫了太玄天姥一眼,即使在夜里,他也能看清她的神色细微的变化。
太玄天姥笑骂道:“你别老不正经了,一说就下桥,没有领着你,非掉进河里不可。”
李彤嘻笑说:“所以我让你领着呀。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有的男人爱女人的眼睛,只要女人的眼睛美,其它一概不问:有的男人爱女人的皮肤,只要女人的皮肤妖美细嫩,是个瞎子也不在乎的。这正是穿衣戴帽,各有所好,就凭干女儿的这皮肤,无论你的脸是个什么样。都会让男人们动心……爱慕?”
太玄天姥忽道:“你原来还是有这么多的弯子,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们吗,心有灵犀一点通,就用不着说了,若不是为了开导她。也许我早就把这些忘了。”
太玄天姥一笑:“人老脸皮厚吗。”
“哎,这是没法子的事,厚了好御寒吗。”
“太玄天姥向她投去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十分温柔的一瞥,竟是风情万种,不减当年。”
弹琴人自然发现了他们间的眉目传情,心境顿时拓宽了。一种久违了的生命激情又泛起上了她的胸间。她隐约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泰通透如水似地注入了心田,香酥温温。
“我会记住你们的话,我走了。”她温顺地说。
太玄天姥拉着她的手,说:“你会记住我们吗?”
弹琴人点了点头:“会的,我会永远记住你们。”
太玄天姥“咳”了一声,“我知道要分手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有些舍不得你离去,我很少感到一个人有这么可亲的。”
李彤笑道:“不明白吗?是我恢复了你温和亲切的天性,不然你仍是冷冰冰的。”
“你少插嘴吧,我的老哥哥。咳,有种很好的感觉给你弄丢了,我要说……”
弹琴人甜甜地笑了:“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会永远感谢两位前辈,永远……”
两个老人快乐地笑起来。
弹琴人向他们深施了一礼,纵身而逝。
她很快与夜融合了。不知她的心病如何了。
第十六章 道是无心却有心
海风与海浪吹打着岸边的礁石,一片茫茫之外,是几个人望洋兴叹。海水把自己的同类举上高空,又狠狠地把它们摔下。这种游戏很象一个大人把小儿放在秋千上猛地荡起来,小儿的哭声他不管了。
他们象几尊塑像呆站了许久,有些活气了。
薛龙叹了一声说:“白跟海捣了一阵了,差点儿被它败坏了,什么也没找到。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神秘的忧患岛就这么给毁了,一场好梦也做不成了。”
白玉环“咯咯”地笑道:“我做的梦还可以再做下去了。他们完了,我们没完。还有那么多好事要我们去做呢。”
薛龙说:“我们的好事在哪里?”
“傻瓜。”白玉环指了他一下,“好事就在我们身上吗。”
薛龙点头微笑,不过他的思想又闪回到常娴身上,他离开中律门有好几天了,不知她会有什么感想。
“你怎么老是走神,又想女人了?”白玉环问。
薛龙笑道:“有你们几个在,我怎么想别的女人呢?”他伸手摸了一下边上“大灵女”布敏,“你的手太软,象女人的。”布敏笑道。
薛龙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说:“这是玩剑的手,怎么会软呢?”
“二灵女”丁兰说:“你领会错了。她说你象个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会对女人不感兴趣。”
薛龙快乐地笑起来,“你真是个聪明的人,比谁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一人独战五娇,还不象个男人吗?难道世上只有色魔才是男子汉吗?”
“三灵女”卜芝亦欲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甜吟吟地说“你不缺乏阳刚,也满有力的,就是缺乏爱心;而女人是需要爱的,哪怕是骗,只要动听,女人也是喜欢的;而你缺乏热情。一个缺乏热情的男人,在女人眼里就象人喝了太阳晒温的水一样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