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宝扭了一下他的脖子,问:“你是什么?”
瘦猴“嘿嘿”一笑:“我和他一样。”
侯宝笑了:“你们两个若不承认是两个龟儿子,我就割去你们的舌头,以后永远也别想说话。”
大汉一踢瘦猴:“你快说。”他害怕了,但他不想先开口,比瘦猴还胆小怎么行呢。
瘦猴没法儿,只好说:“我们两个都是龟儿子。”
“你呢?”侯宝问大汉。
大汉忙道:“我们是龟儿子。”他原也是硬气的,但他被侯宝身上的冷邪之气吓住了,这位爷看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还是低下头吧。“
他不想就这样被割了舌头,弄个终生残废。
侯宝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们,愉快地笑了,把他们向旁边一推:“滚吧。”两个人撒腿就逃。侯宝笑道:“嫂子,这两个也是鬼,不一样在我手下规规矩矩吗。”
常娴不为所动地问:“你以前收拾的就是这样的鬼吗?”
侯宝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是,比这要可怕得多。他们出没于深山密林,野宅坟墓。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又有电闪雷鸣,他们牛头马面,或哭或笑,阴森骇人,胆小的能被吓死。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所以丝毫不怕,每每能戳破他们的面皮。”
常娴见他神采飞扬,不象满口胡说,对他不由佩服几分。她就做不到见“鬼”不怕。
几个人吃过饭,便向“死村”进发。
常娴没把死村说得那么可怕,只讲是个怪地方,也许有什么秘密呢。
侯宝心想怪地方更好,也许更有机会下手。他觉得嫂子对他忽儿改变了态度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万不可放过,失去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要极力献殷勤。他的言语是相当露骨的,也不怕白香香与古迈听见。
常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们两人深感诧异,但又无法问,心思只好装在肚里。
侯宝一路谈笑风声,极尽讨好之能事。
他们行得很快,飘飘然犹如几片云。常娴心里怀着“好笑”,身法自然挥洒。
乡间的小道是可亲的,也有几分诗意,两旁是各样的小花,野地里散发着浑厚的香气。
白云在头上飘着,他们在地上行。后面若跟着条摇尾巴狗,那就来劲了。
他们且行且乐,夕阳西下时,到了“死村”头。
常娴触景生情,看见荒草,立刻有种森寒之意。她抬头看了一眼残阳,觉得它在裂开嘴冲自己笑,那是一种欢快的笑,多少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她微微摇头叹气。
侯宝在一棵树下站定,说:“这村子果然有点儿怪味,我看今晚我非露几手不可了。”
古迈轻笑道:“全看你的了。见了鬼你若是第一个跑,我们不会饶你的。”
侯宝颇有些不屑地说“我是那种人吗!妖魔鬼怪有什么可怕的,我若胆小逃跑,你们把我吃了好了。”
常娴笑道:“你不如猪好吃,吃你干什么呢。我们相信你不怕鬼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来。那时你就捉住他一两个……”
“好。”侯宝说:“我一定要剥去他们的皮。”
白香香懒洋洋地说“太阳还没下山,站在这里多没味儿,我们还不如趁此机会去村里四下找找看呢。也许‘鬼’正在吃饭呢。”
侯宝忙道:“有理。我们这就去找。”
常娴轻轻地说“找一下是可以的,不过最好你一个人去,我们在这里等你。你的胆子那么大,不至于害怕吧?”
侯宝心中冷笑,口里却说:“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我怕你们……”
常娴说:“放心吧,我们不会逃跑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侯宝忙说:“我永远是相信你的。”他瞥了一眼古迈与白香香,很不情愿地向村子里走去。
夕阳下的荒村格外萧索,这是一道残阳照到他脸上带来的感觉。这时的阳光应该是热的,而射到他脸上的竟然是凉的,还有些没落。这不由让他心凉,看来自己已接受了这是个神秘的所在的事实,不然这种感觉没有理由从自己的心底飘起来。这座村庄也许真有古怪,但自己必须显出本事,露两手,让常娴瞧瞧,她一高兴,说不定就温玉暖香投满怀……
他快活地笑了,走进一条胡同。突然,一只野猫蹿出来,吓了他一跳。他骂了一句,停下稳了稳心神,要证明自己是胆大的,就不能害怕或逃跑。自古帝王是狠爹,“怕什么!”
走到一家门口,他连敲一下都没有,一脚把大门给喘开了。他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很怪,这一家是有人的。里面的屋门开着,屋子里拾掇得很干净,大桌上还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细饭。不过,他没有看到人。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回,叫道:“有人吗?”没有人应。
他又走到院子里来,高叫:“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