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就比较伟大吗?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不同,搞不好我们几个明天就死了呢。”
“人家才高一而已,你都不同情她吗?”
“神经病。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死亡这种事其实跟赌博没什么两样。我才不会让纯粹靠运气的赌博影响自己的情绪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一般人很难想象才高一的女孩子居然就这样过世了,正常人应该都有这种想法才对。清水她一定死得很不甘心。”
“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就表示平常生活一定没什么目标。如果平常就懂得充实人生,就算英年早逝也不会留下遗憾。”
“所以你就看不起那些死不甘心的人?如果今天换成是你,你又作何感想?”
“人都已经死了,还管其它人怎么想的干嘛?一点意义都没有。”
“清水地下有知,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很难过。”
“死人哪儿会难过。”
“搞不好会从地下爬出来找你哦。”
“坏孩子会被魔鬼抓走吗?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
阿彻露出微笑。
“这叫做乡下孩子纯朴的气质。回去告诉你父亲,他一定会感动得流下眼泪。”
“真是够了。”
夏野阂上杂志,叹了口气。
“那我就回家娱亲吧。”
“嗯,慢走。”
举起手跟阿彻和小保道别之后,夏野走出房间。不一会儿,留在房间里的人都听到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他以为他是谁啊?”
正雄骂了一句,阿彻和小保却没什么反应。两人应该都听到了正雄说的话,却不约而同地直盯着电视上的画面。
“那家伙真是够冷血。小保,你不觉得吗?”
小保耸耸肩膀。
“他看起来的确是很冷酷啦。”
“不只看起来像,那根本就是他的本性。世界上竟然有那种人,亏你们两个还能跟他在一起。”
“其实夏野说的也有他的道理。”
“小保,你还帮他说话?”
“这不是帮谁说话的问题。我也觉得清水很可怜,年纪轻轻就死了,不过说穿了,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情罢了。虽然我父亲跟清水的父亲是好朋友,小时候也常常玩在一起,可是现在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平常也只有在放学的时候偶尔会碰到她。听到她的死讯时,我当然很惊讶,也有点同情她,不过那种感觉就跟看到社会新闻的时候一样,一点都不感到难过,只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真的很遗憾罢了。我想你也应该一样吧?你根本就不认识清水,搞不好连见都没见过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不过对她的家人和朋友来说就不一样了,清水的死一定让他们感到伤心欲绝,所以为了迎合他们,我们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这是一种做人的弹性。不过你跟夏野讲弹性,恐怕也是对牛弹琴。”
“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反正夏野摆明了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周遭的亲人或朋友不幸过世,他也不会在乎其他人是否真的感到难过,说起来他还算是挺有原则的人呢。”
“这叫哪门子的原则?假设父母不幸过世,对方又拒绝接受父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