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讲述我在大观星球的止观经历。
我昨天说到“不言”担任了某国王的国师,并且一直担任到去世。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件吗?或者说,“不言”在他的余生做了那些重要的事项吗?
“不言”在担任国师期间,主要做了3件事。
一件事是,他作为国王的主要参谋、王国决策的主要参与者,他一直坚定奉行正念正言的原则,坚持良言相劝,从没有说一句假话、不善的话。他一直把自己视为全体王国国民利益的代言人,当然他也深信全体王国国民的整体利益所在,也是国王和王家的长期利益所在。
这不容易啊。如果一个人稍稍害怕国王的威严,稍稍想要利用国王的权力为自己的家人谋求利益,那么不说假话或是不说危害他人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言”先生能够始终做到,这是他的止于至善境地的表现。
他做的第二件事是,他征得国王的同意,把他与国王的每次对话都由史官忠实地记录下来,这就保存了一部可贵的史料。这部史料一直流传到我所讲述的这个系列故事的5000年之后。这部对话录中,既保存了“不言”的高深智慧知见,也保存了那位国王的虚怀若谷的卓越的领导者的形象和谈吐。
中国人的古代圣贤说过:“立德,立言,立功。”又说:“一时劝人以言,百世劝人以书。”能够把圣贤的言论记录下来,传到后世,对于后人来说,这是多么重要。
我本人今天如果说自己懂一些道理,这些道理很多也是来自阅读历史上流传下来的文化经典。反复阅读这些经典,我也因此获得了的生活和事业的启发。
“不言”所做的第三件事是,他把自己所修炼的全部道法,都传授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他创办小吃店时嫁给他的那位小娇妻所生的孩子。
他给孩子起名为“大敬”,寓意为“对一切普施恭敬”的意思。大敬从小跟在父母身边,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普通的小户人家,大敬也因此从小体会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大敬这个孩子,传承了“不言”的衣钵。
在“大敬”成年之后的某一天的下午,在自家的客厅里,“不言”和大敬之间有了这一场对话。
不言问到:“儿子,我传给我的道法,能够用一句话说出来吗?”大敬回答:“就是恭敬吧。”不言继续问到:“儿子啊,恭敬什么呢?”大敬回答:“恭敬对待一切,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地,存心恭敬,不诚无物。”
说的好啊。能够有这样的儿子,作为父亲是多么高兴啊。
他们还说了什么?
某一天,一家人吃过晚饭,不言、不言的妻子、大敬,三人坐在饭桌旁聊天。不言说:“人无完人啊。”不言的妻子说:“我这是在说国王吗?”大敬说:“国王在父亲的辅佐下,不是做得很好吗?”不言说:“儿子,能够始终做到正确之事的人真的有吗?能够心平气和地接纳那些犯错的人,这不容易做到啊。”
是啊。我已经到了人生中途,但还是对那些“祸国殃民”的人气愤难平啊。尽管我也知道,没有犯错之人,没有犯错之事,又哪里需要我这样的读书人呢?
我自诩读了成千上万本书,不正是应该作为一个普通的人而提出自认为正确的见解吗?即使那些在官位的人犯下某些错误,我难道应该以此为由而只顾发牢骚吗?
我能够认识到这点,可以参悟《道德经》中的“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这句话了。
没有光,黑暗的价值在哪里?没有暗,光明的价值又在哪里?
在“不言”的晚年,大敬曾对他说过:“老爸,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内心,没有发现对任何人的怨恨。”
不言说:“譬如一支军队沿着平坦大路前行,天黑前就可以回到营地安歇了。可是那个大将军却把大家带上一条弯路,还蛊惑大家说这是一条捷径,结果走了整整一夜也没有回到安全的宿营地。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难道因为对大将军的气愤而大声诅咒大将军的愚蠢吗?正确的做法难道不是让自己变强吗?”
在个人有限的一生中,总有很多人做出蠢事。
我本人也可能做出各种蠢事,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格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读过这样的寓言:一只屎壳郎虫,用头顶着一个粪球向坡顶滚动,快到坡顶的时候,一阵风起粪球滚回了坡下,这只屎壳郎虫平静地爬回漫长的坡底,重新顶起那个粪球上坡。
这个寓言写得好,这个屎壳郎虫虽然渺小,但它对待现实的态度,却是有大士风范。不以成喜,不以败悲,即使一败涂地,也只是平静从头来过。
得道之人,不就是应该如此通达地面对现实吗?现实也真是如此的面貌啊。
与其悲伤,与其哭泣,不如节省悲伤的力气、哭泣的力气,用于点点滴滴的行动,把事做到位。
我的话,对人类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是有重大启示的。
嗯,我继续说说“不言”和“大敬”的故事吧。
“不言”离世前,把“大敬”叫到床前。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天光灿烂,窗户闪闪发亮,大敬朝着窗户坐着,不言的大床在大敬和窗户之间。不言说:“儿子,我还有要问的问题吗?”大敬说:“老爸,我怎么传道呢?”
不言说:“我死之后,我要在我的坟墓附近隐居几年,直到我对自己的内心想法深信不疑。”